第143章(2/2)

    楼望不为心动，权当两耳风。

    见状，天道有些遗憾的叹息，指尖抵着搏动的脉搏，道：“人性的贪婪不比荒族少，这世间不止一个季无栾，我有的是时间。”

    温酒早就预料到了楼望会拉住他，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楼望，我……”

    楼望想，如果事情能得到解决，如果西州重归宁静，如果解无忧愿意，他们应该会给温酒立一个碑，墓碑上只有温酒两字，墓碑里只有剑和半截袖袍。

    最后他轻轻呼出口气，留下了苏醒后的最后一句话，就往沼泽里倒下。

    说完这番话后，温酒就回来了。银色的眼睛重新变回它最真实的模样，只是里面充斥的痛苦却如有实质般，化都化不开。

    温酒早看见了。

    天道低低地笑了笑，他望着面前的人，眼眸在一刹那变成了如银河般幽亮的颜色，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那人是顾舟。”

    温酒看着周围，哑然失声。

    他把那半截袖袍塞进随身空间，同温酒的剑和剑穗一起。

    他嘴角扯出抹苦涩的笑，蜷了蜷手指，似乎是想握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拿住。

    至于尸骨……

    他是真的想死了，只是死法不由他选。

    楼望瞳孔收缩，魂渡河的场景历历在目，霎那间，他明白了温酒的想法。

    天道会控制他。

    楼望飞速往前冲，身形如箭矢，亦如光落，他抓住了温酒的袖袍，他撞进一双微红的眼眸，然后“呲”的一声，温酒的衣袍裂成两截，身子如断翅的蝴蝶，一下就掉进了沼泽。

    沼泽蔓延，亡魂四溢，数十条由生命搭建的冲天金柱和屏障，祭坛上魂魄尽失的人。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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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望愣住了，良久，他攥着那半截袖袍看，断口平整，像是提前用尖锐的东西划了痕，只需一用力，就会裂开。

    听见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楼望脸色更冷了。

    他身不由己，他说对不起，可楼望这一生听过了太多“对不起”，他没真正在意过谁说的抱歉，但对于温酒，楼望总怀有种说不上来的遗憾感。

    “温酒！”

    在一百年前。

    天道还是笑着，他嗓音略哑，是故意放低声音在说话，充满蛊惑的意味：“人当久了没意思，不如早点投胎变成别的什么，不也是种活着的乐趣吗？”

    楼望抬眸，起身，浑身充斥着滔天剑意，就如他不外露的怒气。

    他要以自身为祭品，供养沼泽亡魂。

    楼望冷色道：“这世间，不止一个步檀桦，总有人会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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