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2/2)

    许莺时完全阖上眼，面容平静。

    许莺时显然也听到那个动静，道：“这样啊，那顾仙君，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屋外头穿来一道破门声，许莺时感觉自己设下困住步许的法术给人强硬的破开，意识昏沉中，她听见从远处不断飞奔过来仓惶脚步声。

    “一舟过，两人乘，万千孤魂河床站。”

    河上的摆渡老翁长叹一声，长长竿子穿破微亮的河水，捞起了步檀桦的三魂七魄。

    楼望听见远处有一阵阵捶门声，道：“他已经醒了。”

    “若不是为苍生而亡，我才不帮呢。”

    顾舟垂眸，掌心喷涌汹湃的灵力笼罩许莺时，讲她的三魂七魄缓慢拽出，一个个塞进步檀桦身子里。

    “逝者已往，生者莫念，就当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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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翁打着竿唱道，小舟慢悠悠开走，向着不知尽头的河水。

    他看向床上毫无生气的许莺时，接过楼望递过来的一把小刀，心里默念声“抱歉”，刀口一横，素白的腕口上多了一个血口子，尚且温热的鲜血滴滴嗒嗒地流落，被楼望用一瓷碗接住。

    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

    “别离将，泪汪汪，回首相望哀声叹。”

    魂魄坐上了舟，老翁把他送至岸边，然后魂魄消散，重返人间。

    小许，是娘对不住你啊。

    楼望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步许成为好友了，刚想拒绝，却在触及许莺时脸上的浅笑时，莫名住了嘴。

    “白茫茫，雾纠缠，今生哪知前世事。”

    楼望只是偶然窥见过当初顾舟复生他的一角画面，还未如此切实的见证这一神通的实现过程。

    纵使有万般不舍，她也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她继而转头对楼望道：“小许能交到楼剑尊这么一个朋友，实属幸运，望楼剑尊在檀桦回来之前的那几年，多照看下小许吧。”

    许莺时穿过茫茫白雾，在河底看见了步檀桦，茫然无知的魂魄看了眼面前的魂魄，与之擦肩而过，向着相反的方向。

    顾舟将老翁送回来的三魂七魄引入步檀桦身躯里，做完这一切后，他俯身在冰棺里一看，步檀桦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血色，胸膛也有了微弱的起伏，见此，顾舟才微微松了口气。

    许莺时躺在那张在无数个夜晚里与步檀桦共眠笑谈的床上，青绿的纱幔犹如那年初见时满山青翠欲滴的竹木，她偏头，步檀桦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在森森寒气中并不真切，朦胧得像隔了层纱，却比那红艳的盖头要淡得多。

    羁鸟

    罢了，步许将来会是逐日商行的主人，现在帮他一下，未来能得到很多好处，就当是一笔生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