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江好攥着他的那只手，无力地滑落下来，垂在身侧。

    半年前还身强体健的人, 现在却消瘦得形如枯槁。衣袖下露出的手臂, 皮肤灰黄发皱挂在骨架上。

    江好不知道该说那是平静，还是冷血。

    此时她已经无心去想。

    她不知道是谁通知靳斯言来，他又是什么时候到的。

    她转身紧紧抓着靳斯言的手，忽地，直直地跪在他的身前。

    她用榕城的方言喊她“阿嫲”。

    江好跑进屋子里时，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求求你……”

    “是我于你而言, 没有意义。”

    可怖。

    “没有意义，江好。”

    江好的大脑早已混沌，只是一遍遍重复问着，“怎么会这样？”

    “是十多年的留洋经历改变你了吗？还是你本就是这样冷血的人？或许你早就忘了躺在这里的老人, 关心爱护你远超过对我。”

    靳斯言的语气冷硬，“是。”

    “你去看看她吧。”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外婆……”

    “上个月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江好没再回头看他，片刻后，门打开又合上，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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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离婚吧

    她拼命摇头，急切地反驳着，“有用！一定有用的，你救救她吧，不管花多少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

    她浑身抖得厉害，几乎是跪到了床边。

    她哽咽着，“你不愿意帮我是吗？”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么望着她。

    她那么依赖他，无论什么事，只要她求他，他一定会帮她。

    她绝望着，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的浮木。

    她低着头, 保持直直跪着的姿态，眼泪接连砸在地面上。

    “靳总，靳老师，靳斯言。”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视线模糊不清。

    江好已然是哀声乞求。

    她忽然觉得……

    外婆的脸色青灰，脸颊凹陷下去，口唇发紫。无论江好怎么唤她，她的双眼紧闭，已然无意识，通过口呼吸着。

    不记得有多久了, 她们之间连彼此的称谓都没有。

    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如同一潭死水。脸侧过去，衣袖蹭掉泪水, “你出去吧。”

    “哥哥。”

    “没有用了。”

    他半垂着眼眸看她，异常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