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登上雪山，开心。见到靳斯言了，不开心。”

    她睁开眼睛，见他眉头蹙着。伸出手在他眉心轻按了按，试图抚平。

    他温声问她，“那以后不见他了好不好？”

    脑海里闪过梦里的几帧画面。

    她的声音轻轻，像是梦呓一般喃喃着。

    她一时分辨不出，是这段旅程即将结束造成的失落，还是因为梦醒了。

    “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梦里了。”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看着他很久很久，目光贪恋地描摹着他的模样。曾经她追随着他的脚步，往后却要变回陌生人。

    那一刻她只祈祷这场梦醒来的晚一些，能多看他一分钟，便多看一分钟。

    梦里的她也有些犯困，连眨眼都很缓慢。

    “为什么见到他不开心？”他低头看着她，动作顿了顿，复而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这个梦的内容不多，可是每一个细节都很真实，仿佛是实际发生过的事。

    梦里靳斯言穿着黑色圆领卫衣，微湿的碎发垂着，极像学生时期的他。

    回程的路上，大家显然都没有了来时的兴奋，或许是想到隔天就要工作，多少都有些疲态，沉默地戴着耳机闭眼补眠，或是争分夺秒地多玩会手机。

    良久，她在沉默中点点头。

    她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他的腿上，他把被子给她盖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后来她借住在他那时，在书房见过一张他到国外第二年和导师的照片。长相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相较之下，多了几分青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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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他，目光柔和许多。

    江好在闹铃声中醒来，看着这件房间，因为已经住过几晚所以并不陌生。

    梦越想越淡。

    她起身走去拉开窗帘，外边下过一阵短短的雨，地面上留有雨滴的痕迹。

    江好靠在床头，有几分失落一晃而过。

    两人默契地安静下来，室内静悄悄的。

    “哥哥。”

    其实江好没见过靳斯言学生时候的模样，他在国外那些年，也几乎不往国内发回照片。所以他刚回国的时候，江好没认出他来。

    轻抚在他眉心的那只手僵了一瞬，而后慢慢地收了回来。

    “我知道，外婆不会再牵着我的手，走进靳家小洋房的院门。也不会再有十五岁的小言哥哥，接住满心欢喜跑向他的我。”

    “见到他的时候，”她的手搭上心口的位置，“这里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