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李钩铃连忙去护自家少主。

    他虽是痛极，倒还听得见。

    世界归于黑暗。

    有时灵光一闪，还能虎口夺食。比如此刻。

    慕广寒很为自己骄傲。

    “因为，燕止他……”

    实在太痛了，这群人还闹内讧，吵得他想骂又好笑。又笑不出来，因而在旁人看来，他此刻满是痛苦的双眼里，满是绝望般的平静。

    或许这副样子，无论在谁眼里都是支离破碎。

    若是时光能重来……

    很久以前，月华城中永夜，一轮月下。

    有人叫他名字，遥远而不真切。指尖划过滚烫的泪水，若还能有力气，他真的想再说一句他没事，死不了。

    “你们……听好。”

    那皎洁清辉中，有人一直望着他，而他那时不曾在意。

    还好。

    “机不可失。”

    他实在没了力气，喘息了片刻后，断续着只说重点：“总归，霄凌，你和钱奎、阿铃一起，趁秀城空虚，务必……一举拿回。”

    他出门提了斧子，就要砍卫留夷。

    “两件事。”

    交代完了。

    “还有，明日，最迟后日，秀城的樱祖定会……撤军。”

    “想知道他为何变成这样？”

    嘈杂之中，慕广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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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疼。最后三个字，用完了最后一点力气。

    慕广寒冷汗涔涔，咬着牙，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在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

    毕竟痛过那么多次，也练出了本事，难以忍受的时候从不去想那些以前喜欢过的人或事。

    想想燕止在做什么，在想做什么。

    “安城内有敌军内应。掘地三尺，找出来。”

    怀中，慕广寒再度辗转。清晰可见他脖子上、脸上，原本狰狞的毒纹随着不断痉挛起伏胸口，正在不断增长、爬遍全身。

    楚丹樨平日里一向克制，此时却心疼得哽咽，握着他的手掌亲吻掌心，一行泪顺着脸颊落下：“阿寒，阿寒……”

    只会想他的心腹大患。

    “战术不决，你听钱奎……战略不决，听阿铃。”

    “别看我……”

    卫留夷闻言如被一剑穿心，难以喘息。

    “……别、闹。”

    见那毒纹狰狞，邵霄凌亦是目眦欲裂。

    满身毒纹再度增殖，慕广寒已无法再睁开眼睛，脆弱的喉结上下滑动。

    “主人与我皆是月华族人，月圆之时会受月晖影响。他是城主，本就代月华城受月噬折磨，你又剥了他的髓珠，他更为虚弱，才会疼痛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