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2)

    很多阿铃一遍又一遍跟他说过的话，日日回响在脑海中，振聋发聩，醍醐灌顶，悔不当初。

    燕止没有料到的是，待他与赵红药隔日赶到天昌城时，听闻的却是何常祺已反败为胜,而洛州那边却是溃不成军、被一连逼退好几十里。

    ……

    燕止听闻此事，第一反应是皱眉。

    燕止头疼。

    李钩铃：“你懂个屁！我懂我一直想要建功立业，却这么些年陪你固守乌恒的憋屈吗？你懂‘盛世仁君，百姓福祉。乱世仁君……活不下去吗’。”

    那不过是一束野花，但月华城主好喜欢。

    “如今，一切都迟了。哈，哈哈，你诚心悔过，指不定他将来不计前嫌，赏你个地方官当当。让你继续爱民如子……”

    卫留夷好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李钩铃正在抹泪。

    燕止：“……”

    战场之势,瞬息万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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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至今记得，有一日乌恒侯心情好，踏青随手给月华城主带回来一束野花。

    “卫留夷！我宁可你不择手段、野心勃勃！至少那样，你本该什么都有，咱们本该什么都有的啊！”

    李钩铃说不下去了。

    “阿铃，你……怎么哭了？”

    ——“以你资质，跟着卫留夷，实是明珠暗投。”

    他其实，早就，懂了。

    短短一月有余，洛州军高歌猛进、节节胜利，他作为盟军，按说应该高兴。

    ——“所托非人”。

    他哪有本事去坑害，他是去收拾残局！

    再不去，西凉在仪州的胜利果实，就要被吃完了。

    实在蹊跷。

    粮草被烧，醒狮大败，消息传来。

    可没有，反而越发心底空荡荡的，曾经能拥入怀中的人，如今已遥远得、优异得他哪怕垫着脚努力去够，也仿佛再触不可及。

    赵红药：“怎么，燕王坐不住了，不泡澡了？”

    当年她一脸同情却没说出口的话，如今倒是沈策天天同她说，一脸坏笑的同情。

    一个时辰后,於菟营与虎豹骑赶到到何常祺处。

    虽也是情理之中，但没想到这么快，月华城主第一次同何常祺交手，竟连他引以为傲的阵法都打的那么惨。

    “你的无争，是为百姓考虑吗？”

    不。

    “不过等等，你与他不是有君子协定——退兵之前，互不坑害？”

    他那时笑意很浅，却是拘谨又诚挚。那时她默默想，这样的人为何有人会不珍惜。

    李钩铃吸了吸鼻子，摇头：“罢了，不想说。反正无论我说多少遍，你也不会在乎，也不会明白，也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