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2)

    云珂也没吝啬夸赞：“周迟喻，你真棒！”

    他挠了挠头说：“对不起啊，昨天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你不也是他的好兄弟吗？”

    周迟喻蜷起手心，碰了碰鼻尖问：“你怎么突然不管我学习了？”

    还书的时候，周迟喻忽然小声问：“我今天表现得棒吗？”

    云珂整理好帽子，说：“那你也得先考过我再说。”

    云珂“噗嗤”一声笑了。

    李江川和周景仪两个人又开始组队吃瓜——

    “那你的夸奖呢？”他眉骨扬了扬，表情颇为傲娇。

    “哦。”

    周迟喻斩钉截铁道：“对啊，我要参加高考。”

    “你哦什么？”周迟喻眉毛直跳。

    “可是……”云珂抿紧唇线，眼中满是疑惑。

    到了下课，还主动把她的书借过去补前面的笔记。

    “季云珂，”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仿佛在同她宣读一句誓言，“我决定要好好学习了，这次是真的。”

    周迟喻把手插进裤子口袋，懒洋洋道：“这怎么是吹牛皮呢？这是我坚定不移的决心。”

    云珂着实意外，但也挺高兴。

    云珂松了松肩膀说：“好啊。”

    “想通什么？”周迟喻问。

    “我也看不懂。”周景仪说。

    “你要走高考？”云珂愣住。

    他的眼睛明亮锐利，眉宇间透着一丝笃定与倔强，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镀在光里，满满的少年气，就像他们不久前背的那首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你不是他亲妹么？”

    “这还差不多。”

    周迟喻松开她，眺望远方：“嘁，考过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什么？”周迟喻一字一句道，“我昨天和你说了，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

    周迟喻猛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终于笑了。

    云珂蹙眉，不太认同他的决定：“你成绩那么差……”

    云珂仿佛看到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在和她说话，马上说：“棒。”

    一个人在沙漠里拼命找水，渴的快要死了，另一个人跑来对他说，我刚刚倒了一吨水，水没有的任何用处。

    他知道昨天那句话刺痛到她哪里了。

    周迟喻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很疼很疼。

    “你觉不觉得，迟喻现在像只狗。”

    “真会吹牛皮。”

    周迟喻吸进一口冷气说：“谁和你说我要出国的？没有参加高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想好了，我就要走高考这条路。”

    “你真要高考啊？”云珂问。

    云珂扯了扯嘴角说：“我觉得，你昨天说的很对，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依靠高考来改变命运，出国对你来说，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那之后很多年，云珂一直都记得周迟喻那一刻的模样——

    周迟喻将她校服的帽子往前一掀，作乱似的扣在她头顶，摁了一记，语气格外愉悦：“季云珂，你可别看不起人，没准明天我就考全校第一了。”

    周迟喻的声音懒洋洋散在风里：“走吧，进去了，这风真冷。”

    周迟喻没有食言，下午上课，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既认真听讲，又仔细记笔记。

    “差就往回补呗，”他曲折指节，在金属栏杆上轻快地敲了两下，侧眉注视着她的眼睛笑起来，“现在不才高一么，一切都来得及。”

    那块压在他心口的隐形石头，忽然不见了。

    云珂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淡笑道：“因为我想通了啊。”

    云珂掀了掀眉毛问：“你昨天说了什么啊？我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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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加油。”云珂踮起脚尖眺望远方。

    “你说……迟喻真要好好学习了？”李江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