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2)

    他走过来，一把握住云珂的胳膊，拉着她说：“走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周迟喻立刻纠正道：“谁说你是书呆子的，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

    “简单，兑换你现在跟我出去。”周迟喻说完就站了起来。

    他眼窝发热，想说点安慰她的话，可是舌头却像被什么捆住了。

    “我才不想哭……”云珂咬着唇瓣别开脸。

    “对，就兑换这个。”周迟喻抱着胳膊回答。

    “也是，他们不要小镇做题家，更注重综合型人才，不然，这些学校干嘛费心费力地组织提前批次考试？”

    同桌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她的执拗？

    周迟喻想冲进去把他们的嘴巴全部堵上。

    他不知道云珂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在这里听了多久，但她已经知道自己没考上的事了。

    她就那么无措地站在那里，双臂紧贴着身体，眼眶红红的，像只待宰的兔子。

    云珂问：“你想兑换什么？”

    “楼上。”

    周迟喻叉着腰，看向远处，叹了一声气，道：“这里没别人，你可以在这里大声哭一会儿，哭完再跟我下去。”

    围着喜报看的那群人还在没完没了地说着话。

    吃过晚饭，回到班里，周迟喻忽然对云珂说：“你先别写作业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云珂慢慢摇了摇脑袋，她颤抖着唇瓣，两只手蜷紧又放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迟喻不想再待下去，这些话真刺耳。

    周迟喻从文具盒里拿出一张她亲手写的奖励兑换券，放到她桌上说：“我现在要兑换一次奖。”

    总之，那一刻，云珂的眼泪夺眶而出。

    周迟喻还从没见过这样没有精神的季云珂。

    周迟喻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扎了一个大洞，冷风正往那洞里灌。

    周迟喻从来没有兑换过，她每次问他，他都说要留着。

    “就兑换这个？”

    “提前招生批次的标准，肯定和高考不一样。”

    这里是屋顶，也是地面，四周有高高的金属围栏，可以俯瞰整个学校。

    她越哭越凶，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周迟喻……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这样的人叫小镇做题家……除了考试……我什么也不会，呜……”

    两分钟后，周迟喻领着云珂上了天台。

    他一个旁观者看到这样的结果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她……

    他挤出人群，正要走，抬眼看到了云珂——

    立刻有人笑着反驳：“这种喜报怎么可能抄错？名字不在上面，肯定就是没考上呗。”

    再这样下去，她不疯，他可要疯。

    “那干嘛要来这里？”云珂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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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季云珂数理化奥赛都拿了一等奖的吧？”

    周迟喻走近，在她肩膀上抚慰似的轻轻拍了两下，又用那种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没事的，季云珂，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去哪儿？”云珂问。

    从去年到现在，云珂先后给他发了十几张奖励券。

    云珂从来没有到这上面来过，她有些好奇，现在栏杆边往下看了一眼说：“我不想跳楼。”

    他能说什么呢？说季云珂你别难过吗？

    “我不想去。”云珂眼皮都没抬一下。

    云珂抬起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扭头往教室走，周迟喻见状赶忙跟上去。

    周迟喻被她气笑了，“想什么呢，谁让你跳楼了？”

    云珂低垂着脑袋，很小声地说：“那天，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他们是不可能要我这种书呆子的……”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云珂始终一声不吭。

    可是，她努力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难过？

    不知是风吹迷了眼睛，还是他太温柔惹得她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