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2)

    “小腿……”

    其中有许多珍贵的机型,云珂只在书上见过。她看得津津有味，拍了许多照片。

    男人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那缕长发被他固定到了耳后。

    太阳西沉而去，夜幕还没彻底降临,流云在天际线堆积，她的眼睛被残阳染红了。

    周迟喻往后坐直，把手收进口袋，烦躁地扯散了领带。

    很快,她在操控台上，看到了一行字：致不爱喝可乐的可乐罐,我想,我会永远爱着你。

    云珂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抖,鼻头泛酸，眼中热意涌动。

    光线太暗，她一时不察，小腿被上面的金属板狠狠刮了一下。

    很难形容云珂此刻心中的感觉,既感动又喜欢。

    这时候,金属舱门被人从外面掀开了，那人爬上来，拢着手在她身边静静坐下。

    他快步过来查看，“刮哪儿了？”

    时过境迁，他竟将玩笑变成了现实。

    难怪她刚刚来这里时不用买门票。

    云珂不敢再待下去，她怕忍不住要回应他的喜欢。她低头收拾好东西，匆匆扭身，往下跳。

    风很轻，带着大草地上泥土的气息。太阳彻底坠进地平线前，云珂耳边的发卡崩开，掉落到了座椅上。

    霞光快散尽了，他的半张脸陷进阴影，眼睛里盛着光，五官越发立体。

    云珂侧眉望向他。

    云珂心里软塌塌的，她静默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迟喻让云珂参观的这个飞行基地非常大。

    她缓缓吐了口气，说：“周迟喻，它简直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同时喜欢上了一本书，也因为那本书他们各自做了一个关于飞机的梦。

    周迟喻紧紧握住她的手，摁到心口处。

    待她完整地参观完四个展厅，太阳已经西斜了。

    基地由四个室内展厅和一个室外展示区组成。

    周迟喻在她脚边蹲下，掀开她的裙摆，一道鲜红的伤口映入眼帘。

    她垂着脑袋，两只手抵在他胸口，推拒着说：“别……别亲……”

    她一眼认出了它——

    鼻尖轻蹭，呼吸很烫，触感微痒，她一时忘了躲避，嘴唇相碰的一瞬间，云珂骤然清醒。

    云珂坐进驾驶舱，莫名觉得亲切。这并不是她设计的飞机,也不是任何现存记录里的飞机。

    她低头找发卡，一缕长发从耳后落到脸颊处。

    基地里的游客少了许多，空旷且安静。

    她长久地坐在里面，忘却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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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展厅陈列着上个世纪到现在全球各地的飞机模型。

    她使劲把手抽回去。

    熟悉的味道漫进鼻尖，云珂没看他，仅凭气味便认出了他。

    大草坪的中央,摆放着一架真飞机,这是基地里唯一允许游客上去亲身感受的飞机。

    73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远处，声音压得很轻：“季云珂，建造它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这里成了我的乌托邦。”

    如鼓的心跳，敲打着她的掌心。

    她想起许多年前,在云水县收到的第一封来信。

    “嘶——”好痛。

    周迟喻听到她嘶气，连忙从机翼另一侧跳了下去。

    四目相对，睫毛轻轻颤动，两人的唇瓣一点点靠近。

    他扭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缓缓移开。

    高中那会儿,他开玩笑说,要建造一座飞行基地,还说要对她一个人免费开放。

    他在操纵杆上轻拍一下说：“建造它之前，我特地去找过原书的作者。”

    这是《飞行日记》里的那架概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