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春潮 第65(3/3)
她这般关切的情态,惹得陆呈辞垂眸细瞧。见她眼中水光潋滟,长睫轻颤,不自觉伸手轻轻拨弄了下,温声道:“不疼,还没你摔一跤来得疼呢。”
眼睫被他轻拨,她不禁眨了眨眼,认真道:“往后一定要注意。”
陆呈辞瞧了瞧她的神色:“生气了?”
“嗯。”她点头,委屈地数落起来,“上回你离府时,我们明明说好的,不论遇上什么事都要递个消息回来,免得我悬心,可你一去音讯全无。这回又是这般,一去这么多日,纵使再忙,也该遣个人传句话回来。”
言至此处,她仰起脸深深望进他眼里。那双明眸上似是点了星粉,在光下漾着细碎莹光,平添几分娇嗔。
陆呈辞凝望着她一张一合的朱唇,忍不住俯身亲了一下,回道:“你说得是。只是我做的事情都很隐蔽,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有时事情紧急,加之我实在不愿你忧心,不想在尚未有定数时让你跟着悬心。”
他用指腹轻抚她的唇瓣:“不过这回是我不好,往后定不再犯。”
说着又凑近些许,仔细看了看,问道:“这口脂可是我先前送你的?今日这颜色格外娇艳,让我仔细尝尝甜不甜。”
他虽一身风尘仆仆,在她面前却仍强打精神。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再度吻上那抹嫣红。分离时犹自低语:“果然清甜……难怪女儿家都爱用这
些。”
沈识因微张着唇看着他,方才还又担忧又生气,这下被他逗得心情好了许多。却见陆呈辞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的胭脂盒,揭开递到她面前:“快来试试我新买的。”
原来他给她买了口脂。
口脂透着清雅甜香,他以指蘸取些许,轻轻点染在她唇上。唇瓣顿时浮动着甜意,她抿了抿问道:“这是用什么花制的?”
“店家说是取了桃花,又掺了些茉莉。”他凝望着她晕染开的唇色,“可辨得出花香?”
沈识因细细品味,颔首道:“只尝出桃花的清甜,倒未觉着茉莉的香气。”
“那让我仔细尝尝。”他话音未落,便已覆上她的唇。
虽只分别数日,却似隔了漫长光阴。方才尚能克制着说些闲话,此刻唇齿相触,便再抑制不住想要亲近的念头。
沈识因觉出他气息渐灼,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头:“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我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陆呈辞确有倦意,却仍道:“让厨房准备便是。”
见她神色未复,他自是舍不得让她操劳。彼此心间还隔着太多未言之事,既嫁了他,他只愿她过得轻松自在。
她却坚持:“我想亲手为你做顿吃的。除夕那日分明说好要共进年夜饭,最后却未能如愿。若是那夜你来寻我,或许我们早已对坐共饮,甚至……早已成婚了。”
这话里带着藏不住的埋怨。若他那日不曾远赴边疆,若他能早些来太师府寻她,她也不会被太子带进宫中,一别便是数日。
她心里终究存着气,气他那日的不告而别。
此刻突然提起,想是这委屈一直憋在心里,从未真正释怀。
他心疼地勾住她的手指,温声道:“都怪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那你且给我煮碗面,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她缓了缓心情,也不愿再埋怨,轻声道:“你不在这几日,我翻了许多食谱,试着学做些饭菜。纵使学不会山珍海味,总要会几样能暖胃饱腹的家常手艺。”
他本不愿她沾染庖厨之事,却又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得颔首目送她出门。那身影比初重逢时清减了许多,衣带渐宽,再不似往日精神。
回想这一路走来,原以为自己的靠近能予她安宁喜乐,未料世事辗转,反倒让她历经这许多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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