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乔小姐，你醉了。”

    她信手拈来，“我是商毓凝，我从来钱江来，要到他心里去。”

    从橘调，到蓝调，至夜幕深深。

    她攀着他后背支起上半身，轻碰唇角，“帅哥。”

    她发丝中混杂着浓郁古龙水香味，他路过那堆小明星时闻到过。

    时间不固定，有时月初，有时月中，有时月末，看他工作和行程安排。

    骂来骂去，骂到他头上。

    这样想着，商毓凝又灌了两杯酒，彻底醉死过去。

    大小姐喝醉了公主病更重，上车怕王冠掉不肯低头，下车怕沾晦气不肯落脚，程澈被她闹得没脾气，直接打横抱起带上楼。

    “帅哥？随便一个帅哥就往床上带，那程煜澄算什么？你们那一年又算什么？”

    “他的心好复杂，我不懂他，不懂他。”

    走回到家，脚趾头都冻僵了。

    程澈将怨气冲天的女人丢上床，正准备去煮醒酒汤，蓦地被一双手环住腰身生拉硬拽，冷不防摔在她身旁。

    “别走，我难受。”

    外面落的不知是雨，还是雪。

    “呵呵，你老婆？”

    “嗯？怎么不一样？”

    “看见没？你算什么东西！”乔诗浅放声大笑。

    “炮友。”

    他又问：“他是谁？”

    雪太大，最近的超市都不营业，她走出五百米才看见一家即将打烊的小超市。

    “嗯哼，是你啊。”

    飘窗里，一张小方桌，一份奶酪面包，一杯啤酒。

    程澈倒吸一口凉气，钳住她下巴，“看清楚了，我是谁。”

    窗户没关紧，风挟着晶莹斑点窸窸窣窣。

    若是雪，此时该是寒冬腊月，程煜澄穿越柏林大雪，献她玫瑰的那一夜。

    “叫谁？”

    脱下靴子和通红的脚趾对望，她突然很想哭。

    “我是谁。”

    “他是亚瑟呃……”

    柏林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指不定他知道白莲花去柏林新国家美术馆看秀，特意飞过去见面呢。

    独居的日子，既孤独，又凄苦。

    时长也不一定，有时待一天，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凑合，有时留两天，住在附近酒店，若有三天空闲，他就会带她外出旅游。

    “他说，生命是一团欲望，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就空虚。”

    不对，拍卖会不一定本人到场，他应该没去，不然他一开口，她就能听出他的声音。

    院外小路只有一串浅浅的脚印，是她去超市买面包和啤酒留下的。

    四人拉扯许久，程澈终于把商毓凝送上车。

    商毓凝撑开眼皮，一双狐狸眼直直凝望他，傻笑。

    “你来干什么？”

    程澈扶着商毓凝胳膊，尝试把她从乔诗浅身上撕下。

    “我们那一年，算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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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柏林城，铺天盖地的白，漫天雪花飞舞，盘旋，轻轻地，抚摸行人的伞。

    醉鬼扭着腰肢娇嗔：“程煜澄不一样。”

    “接我老婆回家。”

    商毓凝醉得不省人事，从叔本华骂到马克思，从教授骂到禽兽。

    这是哲学基本问题。

    脑子晕乎乎的，在去和没去两种想法之间反复横跳，她端起酒杯一口闷。

    程澈赶来接人时，闺蜜俩呈麻花状抱在一起。

    关灯

    “叔本华。”

    刨什么根问什么底，去或没去，关她什么事？

    那夜暴雪封路，小楼灯火无眠。

    十二月初她生日，程煜澄已经来过一次，商毓凝完全没料到，他那夜会来。

    在柏林唯一的亲人——爸爸，不住在这里，他和新女友同居了，在妈妈死后的第四个月。

    名义上的丈夫程煜澄，也不住在这，他每个月飞来看她一次。

    乔诗浅迷迷糊糊睁眼，目光沿他手臂攀上脸，好闺蜜和第三者对视，分外眼红。

    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雪，看日与夜更迭。

    眼见商毓凝撅嘴亲乔诗浅，程澈立刻伸手去挡。

    脸埋进胸膛一瞬间，绵绵呼吸穿透衬衫孔隙，自心口生出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全身。

    “程澄，给我倒酒。”

    “瑾逸，把乔诗浅拖开！”

    商毓凝不肯撒手，他稍微用点蛮力，反被打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