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2)

    发动机的轰鸣卷着雪雾,震得人耳膜发麻。

    前方的雪堆被硬生生撞出一个缺口,碎冰飞溅,砸在车窗上发出密集的碎响,风从那道缝里灌进来,发出刺耳的尖叫。

    宁酒正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车里的温度已经低到极限,她靠在座椅上,机械地活动手指,意识一阵一阵地往下坠,她用力掐了一下大腿,让疼痛把自己拉回来。

    就在此时——

    轰隆!

    一阵低沉的轰鸣从远处传来。

    起初只是闷响,随后越来越近,直到一整堵厚重的雪墙,被硬生生顶出一道口子。

    宁酒愣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看着乔柏林的身影从那缺口后慢慢显出来。

    他额头上似乎有血流过脸侧,被风一吹又冻成深色的痕,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很难说清楚那瞬间是什么样的感觉。

    宁酒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知觉,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乔柏林?”

    明明只有半天没见,却如同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她不可置信地喊出声,嗓音因为寒冷而发颤。

    “你不要命了吗?!”

    乔柏林抬起手,用力肘砸向车窗。

    第一次没碎,他又砸第二下。

    冰冷的玻璃终于在第三下时裂开,碎片崩飞,将那道褪色已久的疤又割出一条新的血线。

    他伸手去拉门,肩膀用力到发抖,终于把门扯开。

    宁酒被他抱出来时,整个人几乎被冻僵,衣料结着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死死抱进怀里。

    乔柏林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她,力气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宁酒被箍在他怀里,胸口传来他乱得不成章法的心跳,一滴温热顺着漫天风雪滑落在她颈侧,顺着皮肤一路渗进去。

    “宁酒,我经不起第二次了。”漫天风雪里,乔柏林额头抵在她的,声音哑得发紧,“不许再离开我了,好吗?”

    他嘴上说得冷硬。

    可为什么滴落在她颈侧的温热却越来越烫呢。

    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里,宁酒身上僵硬了许久的寒意,竟然就这样被他的拥抱一点点融开。

    人被救下山时,风雪已经停了。

    救援车的灯在山脚闪着,乔柏林因为额头受伤的缘故从下山就开始昏迷,宁酒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将他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捂热。

    输液管垂着,监护仪的滴答声一点一点落进空气里,医生离开后不久,他微微动了下手指,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回想上一次这样的场面,他们说过怎样的话,即使现在沉默不语,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乔柏林垂眼,脑海里闪过上次在医院的情景。

    当宁酒想抽开时,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不肯松。

    她没有再抽手。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看着他手背上纱布透着的血迹,感受到眼底的涩意。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乔柏林都是一个超级无敌大笨蛋。

    “别再乱动了,小心伤口裂开。”

    酸意在眼底愈来愈甚,宁酒低下头,柔软的发梢轻轻掠过他的手背。

    “我说过,我会看手相的吧?”乔柏林没出声,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宁酒察觉到他的反应,微微垂下眼眸,“之前就跟你说过,你的生命线很长,事业线很直,说明你会长命百岁,事业有成。”

    “不过,好像有一条线我看岔了。”

    她的指尖顺着他掌心的纹路轻轻摁了下,轻吻伤口一侧,随后将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现在看你那条姻缘线,好像更深了些。”

    “你的姻缘线现在和你说你将来会在一起也只能在一起的女孩子——”

    宁酒特意在“只能”两个字上咬得更重,感受到乔柏林指尖温热地掠过她的脸,她轻轻笑了,小猫似的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她是岭城人,长头发,琥珀色眼睛,喜欢吃甜的,好讨厌苦的,”她弯了弯唇角,“还是小柏的妈妈。”

    乔柏林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似有晶莹在灯下反光一瞬。

    他沙哑着嗓音补充道:“她也嘴硬心软,看着会得不行实际说几句就容易脸红。”

    “乔柏林!”

    宁酒脸上一热,抬手打了他一下。

    乔柏林顺势往后仰,轻轻“嘶”了一声。

    她正要担心地俯身靠近,却被他猝不及防地一带,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淡淡的檀香气瞬间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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