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心蜜意（美食） 第113(2/3)

    “成。”

    卫锦云动笔写下借条后，牙人却动作极快，转身与几个人商量了一会，拎出沉甸甸的钱袋，哗啦一声放在桌上，“银子都在这，卫掌柜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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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墙面，不过才修半年，她就要推倒它了。

    卫锦云拿着签好的契约，扬了扬，“好了好了，契书已定，张伯有空就尽快搬家吧，我这边还等着扩店呢您今晚就走也成。”

    张父立刻打断她，生怕她变卦，“借了银钱立了契，你往后好好卖点心就是，还能还不上？放宽心，我那铺子风水好，能挣大钱。”

    卫锦云转身往云来香走，不过半盏茶功夫就拎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回来，里头是早备好的一千贯现钱。

    张父站在院子里，得意道，“如何，咱们家这铺子够大吧，天庆观前找遍了，也寻不出第二家这么宽敞还便宜的。”

    “里屋还大着呢。”

    卫锦云点点头。

    卫锦云抬起泛红的眼，声音发虚，“张伯真，真要眼下就借吗？我总觉得心里慌这么多钱。”

    张父拿着一大袋银钱，余光扫到卫锦云拿着契书的模样。

    明明瞧着蔫蔫的，却像沾了点笑意，混着方才泛红的眼，竟有点泪中带笑的意味。他皱了皱眉，只当是这丫头捡了便宜得意，没往深了想。

    牙人捧着那五十文，心里把张父骂了个遍，脸上却不敢露，只能干笑着应着。

    卫锦云立在墙根下，伸手轻轻摸了摸她修的墙面。

    待所有钱数完，他才抬头道，“数目对了，可以签契，这两份让王牙人去府衙备着便行。”

    夜里雪小了，街上人少，正好雇船出城，再转车回老家，这平江府他是半刻也不想多待。

    “是挺大的。看您急着回老家过年，那咱们就眼下签契吧。”

    张父脸一沉，啐了句，“你们这牙人行当，就是些钻营的营生，上不得台面！”

    卫锦云踏出张记文房四宝店，牙人就快步跟了上来，脸上全是笑意，“卫掌柜，这事儿总算妥当了。”

    张父立刻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肩，“诶，这就对了，做生意就得有这股劲！”

    卫锦云想了一会，像是下定巨大决心，红着眼点点头，“那，那我借。”

    张父哪等得及她点验，伸手就去拎钱袋递给卫锦云，“点什么点，回咱们家铺子再点，卫掌柜还能信不过你？走，卫掌柜，咱们现在就去看铺子，看完直接立契，咱俩谁跟谁啊，都街坊邻居的。”

    他说着转身就催牙人，“快给咱们卫掌柜写借条，拿到钱咱们这就去验铺子。你从前给咱们家送点心，也就到过前堂，我家那后屋院子和居所宽敞着呢，你肯定没见过。”

    “慌什么！”

    张父催着往里走，掀开门帘。里屋竟隔出了两间，一间原该是账房，摆着宽大的旧书桌，另一间空着，墙角堆着些木柴，二楼也是有三间卧房。

    真是越挣越抠！

    卫锦云“嗯嗯”应着，接过牙人拟好的契纸，飞快签上名字和按了手印。

    “知晓了，今晚我就走，谁愿意在这儿多呆似的。”

    牙人搓着手凑到张父跟前，眼神往他手里的钱袋瞟，捻着手指暗示，“张掌柜，这铺子总算给您脱手了，您看我这”

    再往后走便是院子，墙上积着未化的雪，几株开得正好的腊梅树站在院角，又亮又开阔。

    张父接过钱袋，倒在空桌上叮叮当当地数，铜钱碰撞声在空铺里响了两刻。

    推开张记文房四宝店的门，一股混着墨香的穿堂风扑面而来。大堂宽敞，原本摆着笔墨纸砚的柜台空了大半，只余下几张瞧着料不错的木桌，却仍能看出开间比云来香宽了好些。

    张父把褐色头巾往脸上蒙了大半，只露双急切的眼，怕街坊四邻认出来，走在前头。卫锦云拎着沉甸甸的钱袋跟在后头，脚步慢悠悠的，瞧着半点提不起劲。

    他从钱堆里扒拉出五十文扔到牙人手里，“拿着，够你吃好些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