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结果动作幅度过大，兜里的烟本来就没揣稳，刚一抬手，话音都还未落，烟盒直接掉了出来。

    江向阳用余光瞟了瞟楼梯，试着往左侧挪了一步，女孩儿没有动。

    奇了怪了。

    江向阳碰一下，麦就往里窜一下，跟活了一样，故意在跟他躲猫猫。

    所以，刚才跟自己躲猫猫的……

    暗骂了句槽，江向阳揣好烟，蹲在楼梯口瞅了半天。

    看着散落一地的烟，江向阳忙把镜头往外移，边挪边对着麦，冲直播间说：

    又试着往后撤了一步，女孩突然从栏杆上扑下来。

    “来，咱接着说啊，那哥们儿醒了之后就一直傻笑，问他什么也不说，人家查到机主最近通话人是我，就给我打了个视频过来，让我认认人。”

    江向阳猛地用食指勾住嘴颊，用力往外一扯，一下凑近镜头。

    江向阳的额前，不断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氲了视线。

    一个五官扭曲，眼眶黑洞洞的女孩儿，正以诡异的姿态，匍伏在栏杆上，唇瓣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到下巴处，嘴里分不清是口水还是脓血，呼哧呼哧的还在冒着泡。

    “帽子叔叔大家都知道是啥吧，带手铐的那个。”江向阳抬起手腕，示意晃了晃，“江子在这儿就不多说职业名字了啊，咱直播间一会儿别被抬喽。”

    都说祸不单行，这不，才捡了五六支，江向阳刚起身，结果领子上的圆形麦没夹稳，也滑落了下来，顺着地面滚了好几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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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主播先处理一下事情，稍等片刻，马上回来。”

    那头传来的凉意，激得江向阳猛然把手一缩，一抬头——

    伸长了手，铆足劲儿，奋力一抓——

    现在一包烟多贵啊，这盒还是早上刚开封的，才抽了小半盒，实在有点舍不得。

    “第二天，我再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帽子叔叔打来的，说这兄弟倒在路边，躺了一晚上，早上才被路人发现，送去的医院。

    时间在此时此刻，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简单的吞咽动作，都像电影里的升格镜头一般，放慢数倍。

    借着微光，江向阳观察到她的长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滴落着，质地看起来非常黏腻，像是团在一起似的。

    而她的手，直直垂下，仿佛只剩了层皮包着，不偏不倚，正垂在麦夹上头。

    灯光昏暗，手电筒跟着直播杆被挪到了拐角处，江向阳只能借着微弱光亮照明，蹲在地上摸索着一支一支往怀里捡。

    画面上瞬间印出放大了好几倍的人脸，在镜头前发出怪笑：“嘿——嘿——嘿——”

    江向阳揉揉发酸的腮帮子，解释道：“就这么笑的。”

    江向阳惊骇，浑身汗毛顿时间炸了起来，这女孩的视线……从刚才，一直定在自己身上？

    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四目相对间，江向阳不敢动，女孩儿也一直趴在栏杆上，冲着底下人笑，诡异到极致。

    正纳闷着，江向阳不自觉的，又把身子往护栏处贴了贴，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仔细瞧了瞧，确实，确实是那哥们儿，除了人呆了点，没啥毛病，但很奇怪啊。”

    确认好方位，随即挽起袖子，一手扶着护栏，另一只手使劲往前伸，整个人快严丝合缝地贴在栏杆上了。

    触感不对！

    “啪嗒”一声，直接卡在了缝隙里。

    弹幕上一串“我靠”接连飘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江向阳又往里够了够，好不容易摸到了圆麦边缘，可不知道是角度不对，还是姿势有误，明明都快抓到了，麦就跟长了腿似的。

    “一开始，他冲着墙傻笑，可帽子叔叔一把手机递过去时，这哥们儿跟发疯了一样，突然冲过来，就对着镜头——”

    “一开始，那个帽子叔叔是从病房外边照的，隔着玻璃，我实在看不清，帽子叔叔就把门打开了，举着手机往里走。”

    指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的。

    他不敢擦，现在连手都不敢抬，身上早就被汗湿透了，衬衫黏在后背上，风一吹，体感温度骤降。

    摸索着，摸索着……

    江向阳连忙伸脚拦，可还是慢了一步，迷你麦克风直直往楼梯护栏处滚去。

    江向阳只有一个感觉，特别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