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咒语停了。

    黑衣男无语，转头看了一眼他怀里毛笔。

    黑衣男没有搭理，自顾往前走。

    鬼物不见了。

    大哥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转过头来，对上江向阳那副笑露八齿，不值钱的傻样。

    “到了。”

    “那个，大哥……”江向阳跟在他身后，跟惊弓之鸟般左右转动脑袋，生怕从哪儿又蹦出来一个好兄弟，时不时搓搓胳膊膀子，嘴里却还在喋喋不休。

    江向阳对钢琴曲没有什么研究，门外汉都算不上，好坏他听不出，只能听个好不好听。

    “大哥，我、我叫江向阳，你喊我江子就成，咱们也是过命的兄弟了，大哥怎么称呼？”

    “现在下面全是魍魉，你要不怕死就去。”

    江向阳咽下一肚子疑惑，转头看了看夜空，乌云已经散开了，凄冷的月光煞气逼人。

    黑衣男停了。

    二人在门口站了几分钟。

    琴曲许是到了中段，调子愈发高昂，连同女子的动作也变得愈加激越，幅度之大，匪夷所思到关节几乎反向弯曲。

    钢琴声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窗外的树梢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只夜鸮，叫声阴恻恻的，跟刚才墙垣上的那群小鬼，说不出的相似。

    月光从窗棂泄下，打在女子身上朦朦胧胧的。

    小插曲缓和了些许氛围。

    那乐曲延绵悠长，余音绕在教学楼内，空灵回荡。

    “行吧，跟紧我。”

    江向阳放慢步子，转头看一眼大哥。

    “得咧，谢谢大哥！”江向阳喜笑颜开，赶紧把毛笔当护身符似的抱在胸口，雄赳赳气昂昂。

    现在这曲子，他只觉得起鸡皮疙瘩，鬼气森森的，吓人。

    黑衣男突然把手伸到江向阳跟前，头也不回，冷冷道：

    黑衣男看着江向阳那副傻狗样，实在是欲言又止，千言万语终究汇成一句：

    大哥走，他也走，大哥停，他也停。

    楼道里阴风阵阵，江向阳紧跟着大哥一步也不肯掉队。

    洋洋洒洒画了有小半分钟，待四不像在门上成形后，黑衣男将毛笔丢还给江向阳。

    “东西。”

    江向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跟着爬了上去，猫在气窗前，借着窗口往里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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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向阳明白会错了意，尴尬一笑，忙把毛笔重新递上去，末了还不忘把烟盒收回来。

    黑衣男从袖子里摸出一根毛笔，扔过去，“此物收好，遇到东西了往它眉心一点，可定半刻。”

    江向阳下意识从包里摸出半包烟，还极其狗腿的补问一句：

    而后跳上狭小通气口，动作十分干练，轻车熟路地拨弄叶扉。

    “大哥，神仙大哥，我知道你有本事，您看您方不方便，给我个东西啥的防防身？您也知道对吧，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江向阳停顿一秒，小心翼翼地看了大哥一眼，试探性说了句，“弱男子？”

    “去舞蹈室。”

    周遭寂静如初。

    “大哥要火不？”

    江向阳也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斑驳的漆体已经开始掉落，门锁在把手上摇摇欲坠，龙飞凤舞的红色字样被锈迹侵蚀，只有“舞”字下半截依稀可辨。

    江向阳梗梗脖子，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几眼，漆黑一团的楼道，让他赶紧朝大哥又挨近几步，“嘿嘿”一笑。

    二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直到前方断断续续飘来一阵钢琴声。

    “我手机还在二楼，我能先去取取不？”

    黑衣男停了脚步，抬头看着面前的木门。

    只见老旧的教室内，有一红衣女子在正中央翩翩起舞，钢琴曲似乎在配合着她的动作，音阶时而婉转，时而猛烈。

    江向阳吞吞口水，只能跟着黑衣男出了教室门。

    女二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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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向阳看看地板，又看看面前男人，刚想说话，黑衣男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

    连同一切声响，都没了。

    朱砂落处总能晕出一两到红点，样式看着不像符，起码林道长僵尸片里边的符不长这样，但看着也不像字。

    江向阳拢了拢外套，一旁的黑衣男握着毛笔，开始在木门上写写画画。

    裂缝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