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换嫁情缘 第7(2/3)

    做完一整套祷告，他才拆开信封，拎出厚厚的三页纸。

    拿起羽毛笔蘸墨水，写完地名日期，开始问候：我最亲爱的伊莎贝尔……

    另一边，奥黛丽并不知道楼上的风波。

    露西莞尔：“等过完一个月，那位诺曼小姐兴许要派马车收信。”

    她摸着蓝宝石项链，一心期待着姐姐收到信件——刻意不记录落寞的情绪，只写下快乐的瞬间，远方的家人就不会为她担心。久而久之，自己也只会记得快乐的事情。

    仔细检查完内容，没有可疑的地方，她才封上口子交给露西：“劳烦你帮我邮寄。”

    小女仆向邮差道谢，捧着厚厚的信封转身跑向屋内。

    读完整封信，查尔斯反复观察，最终确信没有暗语，才遗憾点评：“至少诺曼小姐在审美方面有自己的见解，值得祝贺。”

    赫尔曼嗤笑一声。

    只有旁观者清楚，他们的雇主先生堪比墨菲斯雪山，除了锡兰货币上的女王头像，没有异性能博得他的关注。

    “寄出去。”赫尔曼摆手，“以后她要再写类似的信，不要拿到我面前。”

    不过很可惜，如此冗长的内容里只有：今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家里的人好吗？家里的树好吗？家里的狗好吗？以及对婚礼的畅想，着重期待婚纱上镶几颗钻，头冠宝石会有多大（最好是蓝宝石，与她的眼睛相配）……

    字里行间全是对金钱的渴望，以及庸俗无趣的日常。这个女人真是……不负他所望。

    “不，是奥黛丽小姐。”露西出言提点，“即便是信件，也要留心。”

    工整漂亮的花体字足足写满三大页，犹嫌不够。

    伊莎贝尔向来起得晚，当她姗姗下楼时，餐桌边的爱德华正戴着圆眼镜看报纸，简妮举着信向她挥手。

    “噢！谢谢你露西！姐姐派你跟着我真是最正确的决定！”奥黛丽悚然一惊，立刻把纸张撕碎，拍拍自己的额头，“伊莎贝尔！伊莎贝尔！别露馅了拜托！”

    当然，奥黛丽不知道自己的文字已经被品鉴过，还贴上“蠢蛋”标签。

    清晨，阳光照耀着整座诺曼庄园，第一丛金盏菊迎风绽放。

    晨光里，安娜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念诵：“‘我最亲爱的奥黛丽，相信收到这封信时，庄园的金盏菊已经开了，我最爱它的美丽，务必帮我寄一些种子过来。帮我向父亲母亲还有两位姨妈问好。尤其是安娜姨妈，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好几次。不过别拆穿她……’噢！这个小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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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信件送达时，诺曼庄园的金盏菊已经盛放，斯宾塞公爵也将抵达。

    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东西里，就像那些热衷谈情说爱的男女一样愚蠢。

    露西将信件投到邮箱里，没几天，却出现在赫尔曼的书桌上。

    奥黛丽脸红，终于放过信纸。

    玛丽和简妮t微笑看着她，爱德华也收起报纸仔细聆听。

    “由我念吧！”安娜姨妈兴高采烈凑近简妮，“真想知道我们的小甜心过得怎么样！”

    伊莎贝尔整理餐巾，微笑：“请便。”

    她重新写下问候，再把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她便端坐在书桌边开始写信。

    书房，查尔斯捏着信封，干咳两声：“愿上帝原谅我的卑劣，但为了保证赫尔曼商业帝国的安全，我们必须确认未来的女主人没有异心。”

    “亲爱的，来自肯特郡的信，我们迫不及待拆开，就等你的首肯。”

    窗外，肯特郡的橡树苍翠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