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换嫁情缘 第9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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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似乎是个把陈年疑问拎出来解决的好时机。

    伊莎贝尔没有说话，安静听着她的叙述。

    “慢慢的，他有所改变，我知道，他应该不再抗拒我。”奥黛丽回忆起动人的画面，“他在礼堂吻我、为我画画、和我跳舞、奋不顾身下水救我。我们也吵过架，他暴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我却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室内温暖，烛火昏黄，伊莎贝尔静静看着妹妹，小小的人一瞬间似乎长大了，变成了忧愁的少女。

    “这其中包括了赫尔曼·怀特？”

    奥黛丽红了脸：“总之……我喜欢很多人。我还喜欢帕比小狗，黛西小猫。一切美好的都值得被我喜欢。”

    伊莎贝尔：“所以你判断自己喜欢他。”

    昏黄光线下，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澄澈动人。

    “是的，包括他。”奥黛丽声音低了下来，“可是这也很奇怪不是吗？事实上，赫尔曼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很好。他很冷漠，也很不好接近。我虽然欣赏漂亮的男士，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认为自己多么特别，足够让他另眼相待。”

    “因为……我分不清那是怎样的喜欢。”奥黛丽犹豫地抬起头，“也不确定它是好是坏。”

    伊莎贝尔静静看着奥黛丽，“主动付出情感的人，是理所应当的上位者。只是世人常常误以为被爱者才是赢家。”

    “噢，卢卡斯小姐一定不知道你这么看重她。”伊莎贝尔打趣。

    “我凭什么改变他呢？情感上来说，我们是独立的人。现实中，我们的婚姻从交易开始，我是一个名为‘怀特太太’的傀儡，依靠他生活，后半生全指望他。哪有立场要求他改变。”

    “除了洋洋得意，我偶尔还很悲观。看他为我弯腰的瞬间，我会想，能不能彻底改变这个人呢？”奥黛丽轻声说，“很难以置信吧，我竟然会产生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妄念。一点点甜头还不够，我贪婪地想要全部。”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是利益。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只是成长环境将他塑造成了这样。”

    “是的，我主动去爱，成为了真正的赢家，并因为胜利而快乐，甚至在某个瞬间很享受这种俘获人心的游戏。”奥黛丽皱起眉，“等清醒过来，又为自己的卑劣而羞耻。”

    这个问题其实埋在奥黛丽的心里很久了。

    伊莎贝尔挑眉：“你的语气怎么带着不确定？”

    奥黛丽没有立t刻回答，而是疑惑地看着伊莎贝尔：“姐姐，下判断前，我更想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她是个不爱纠结的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先放着。

    伊莎贝尔思考片刻：“亲爱的，这没有标准答案。”

    “我喜欢很多人，喜欢你，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姨妈，有时候也不介意喜欢友善状态的卢卡斯小姐。”奥黛丽慢慢诉说。

    “看来是时候让你放下道德感。”伊莎贝尔揶揄。

    “第一次产生冲突的时候，理智告诉我，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像两条轨道恰好同行，却不能要求它与我接轨。可当我发现那座冰山渐渐为我消融，我必须坦诚，内心的窃喜与满足。”奥黛丽低下头，“姐姐，我为此羞愧，因为意识到，我竟然将付出的情感当成武器，并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方成为我的俘虏。”

    “是的，没有标准答案。我只能拿它和我其他的‘喜欢’相比较。”奥黛丽捧着脸说，“喜欢家人朋友，喜欢宠物，都是很纯粹的情绪。可是我喜欢他的时候会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奥黛丽沮丧：“噢，拜托，别调侃我，亲爱的。这份喜欢带来的糟糕之处不止如此。”

    她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他着迷。”

    “是的，在遇到他之前，我对万事万物的喜欢都是温和平等，遇到他之后，我逐渐发现了……”奥黛丽顿了顿，眸光微怔，“发现了埋藏心底的阴暗面。”

    “赫尔曼除了外貌完全符合我的审美，他的性格，他的人生经历，他的价值观，和我完全不同。”

    伊莎贝尔：“着迷？听起来是不属于你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