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换嫁情缘 第113(2/3)

    赫尔曼和奥黛丽对视一眼，海因里希皱眉：“你不会搬出我的身份吗？”

    锁定了目标, 伊莎贝尔携全家出现，准备以最高的规格迎接这位东方归来的艺术家。

    “罗宾·索恩？”

    查尔斯无奈回头，指着工厂河边道：“就在那。”

    查尔斯摊手：“他说不怕得罪贵族，要抓就抓。”

    一旁的奥黛丽却无意识攥紧袖子, 水蓝色的眼睛藏着不安。

    “走吧，我不想对女士粗鲁，别耽误我画画！”

    但眼下并不是探究的好时机, 如海因里希所言，先找到西西弗里斯, 开启华夏新航线才是重中之重。

    不远处，查尔斯看见了马车，快步跑来，神色带着几分无奈：“噢，先生们、女士们。西西弗里斯先生真是个倔强的石头，我拿出丰厚的报酬，想请他来庄园做客，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

    西西弗里斯的动作猛地顿住。

    “睁大眼睛看看，锡兰已经被你们变成这副鬼样子。河水臭得能毒死鱼，孩子出生就带着哮喘。”西西弗里斯冷笑，“东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地方，有青瓦白墙，有清澈的河，有新鲜的空气。我不想你们把肮脏带进去，把那里也变成污水池。”

    卡洛琳点点头, 没再追问。

    赫尔曼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妻子，又看向表情正常的伊莎贝尔，深灰色的眼睛里滑过沉思。

    “是的, 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们应该先去找到那个流浪画家、游记作者、虔诚的传教士、荒诞艺术家以及未来华夏海运的顾问先生。”海因里希对刚才无聊的谈话毫无兴趣, 面无表情地嘲讽着素未谋面的西西弗里斯。

    众人循着方向看去。

    几天后, 数辆马车碾过哈登菲尔德满是煤渣的街道。

    “是的，十个商人有九个都说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改变世界。”西西弗里斯终于转过身，眼底满是讥讽，“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再当传教士了吗？因为我发现圣曜教会和你们一样，都是满嘴谎言的家伙。”

    “西西弗里斯先生。” 伊莎贝尔走上前，开门见山，“我们想请您担任华夏新航线的顾问。”

    他握着画架的手收紧，缓缓转过身来。

    颜料染脏的手指点了点画布，又指着散发恶臭的污水河与天空的灰雾。

    西西弗里斯握着画笔的手没停，笔尖在画布上添了道阴影，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回去吧女士，自从《东方游记》出版，来请我当顾问的人数不胜数，你们是想利用我，把东方当成攫取金银的猎场。”

    伊莎贝尔还想再说，他却已经收拾起画架，帆布卷得仓促，颜料蹭在破外套上。

    他面前支着画架，画布上是浑浊的河水滚滚流逝，围绕着红砖厂房。而远处烟囱吐着灰烟，把天空染成肮脏的铅色。

    看清赫尔曼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某段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

    伊莎贝尔垂眸，等他说完才道：“你误会了，我们是要开启通商航道，但并不全为了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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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边，只见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木箱上，外套满是破洞，颜料渍粘在袖口。

    阳光落在西西弗里斯灰白的头发上，照亮他浑浊的眼睛。

    “谢谢你的周到，卡洛琳。” 伊莎贝尔端起咖啡杯抿了口，“等合适的时机，我会去见她, 但不是现在。”

    就要起身时，他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

    海因里希冷笑：“还真是个臭脾气，我倒有点欣赏他了。”

    “实际上，我该说的都在那本书里，那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伊莎贝尔推开车门，风里裹着污水河的腥气。她看向查尔斯：“你带我过去，我亲自请他。”

    这正是哈登菲尔德大多数时候的模样，也是工业发展留下的疮疤。

    根据蒂洛夫提供的地址，查尔斯打探到西西弗里斯圣曜节后就没有离开，一直在工厂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