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换嫁情缘 第134(2/2)

    他愣住，几乎是同一时间，匕首出窍，抵住那个修女的咽喉。

    修女平静抬眸，眼底没有慌乱。

    海因里希蹙眉。

    “尊者有令。”洛奇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大批守卫，只听他缓缓道，“格兰芬主教叛变，他带来的所有人，处以死刑。”

    “先生？”约瑟芬环顾四周，嘟囔着起身，也想赶紧逃离这里，可是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看着熊熊火光燃起，约瑟芬的生命走向尽头。闭眼前一秒，他又看见那双黝黑的眼眸，他想求救，然而大火已将他吞噬。

    大颗的眼泪滴在灰烬里，他的双手被灼伤流血，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依然拼命地寻找。

    象征死亡的禁地很少有人光顾，只有年老的修女负责在晚上打扫。

    看着字母连成一句话，海因里希神情变了。

    微弱的光线里，她的眼睛很明亮，被那样的眼神看着, 海因里希突然问：“你认识我？”

    “咯吱。”身后忽然传来木门打开的动静。

    海因里希从白天找到黑夜，也没有找到那块石头。

    “她不在这里？”他抬眸，“那她在哪？你又是谁？”

    “尊者饶命啊！”

    眼看已经超过三秒，她举起手，摘下那颗蓝宝石晃了晃，示意海因里希伸手。

    所有尸体被抬到火场熔炉——这里是伽蓝圣殿专门负责处理污秽和供应能源的地方。

    只见一个浑身黑袍的修女走了进来，她垂着头，尽职地打扫每一个角落。

    如果连骨灰也留不下，那么至少还有这块石头，证明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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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玩花样，我真的会杀了你，然后再去杀了西里尔。”海因里希嗓t音冰冷，他现在没有任何耐心。

    修女怔愣数秒, 缓缓摇头。

    人这一生，到头来就是熔炉里的一捧灰，什么也留不下。

    她看着海因里希的眼睛，停顿许久。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内心升起一种突兀的熟悉感。

    数个小时前，在伊莎贝尔恢复意识的下一秒，耳边响起含笑的嗓音。

    约瑟芬忙不迭倒出药丸吞下，刚想说什么，身边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修女撇开头，躲避他的视线，又写下一行字：宝石是你妻子交给我的。

    “你的宝石是从哪里带来的。”他低声喝问，“三秒之内告诉我答案。”

    都是一样的骨灰，他却执着地试图在其中分辨出他的妻子。

    温暖干燥的指尖触碰他的掌心, 像是唤醒某段被尘封的幼年回忆。

    “什么？！”

    多么讽刺，尸体是污秽，也是耗材与燃料。

    守卫离开，海因里希才从角落里出来。

    熔炉的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才熄灭。

    “欢迎来到伽蓝塔顶。”

    他徒手在尚有余温的灰烬里寻找着什么。

    “饶命啊！我们是无辜的！”

    鲜血汩汩流淌，他从倒影里看见自己挣扎的动作，和圣殿教徒们的冰冷神情——报应，都是报应。他曾经也是看着一个个无辜的人死在格兰芬的刀下，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人群哭声鼎沸，约瑟芬连滚带爬试图逃走，却被守卫一刀割破喉咙。

    不认识。

    海因里希猛然抬眸：“她还活着？她在哪？”

    修女沉默数秒, 写道：伽蓝塔。

    修女看着海因里希, 在他的掌心写：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来之前，她说过，亚特兰蒂斯蓝宝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她始终将它带着。

    可惜什么也没有。

    修女将宝石递给他，在他掌心写字。

    海因里希迅速躲进熔炉内。

    海因里希紧盯着她的动作，月光照进屋内，忽然折射在她的手腕，熟悉的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