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换嫁情缘 第140(1/2)

    黑色的头发?

    她不是乔治安娜?

    那她是谁?真正的乔治安娜在哪?

    他保存这么多年的尸体,不是乔治安娜?是谁骗了他!

    他几乎瞬间双目血红,前所未有的怒意涌上心头,就在爆发的前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

    “西里尔。”

    西里尔僵住,某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幻听,或是因为愤怒产生错觉……

    也是这一秒,他几乎没有设防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那个不起眼的修女,摘掉了头巾,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狰狞面孔。

    他审视过这张丑陋的脸,可是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刚才的怯弱与卑微,像是躯壳里换了一个新的灵魂。

    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灵魂。

    西里尔盯着那双眼睛,忘了该怎么发声。

    他听见自己的声带颤抖,“乔治安娜……你回来了?”

    “是我。”

    乔治安娜看着近在咫尺的西里尔,缓缓露出笑容:“好久不见。”

    西里尔扯开嘴角,几乎是下意识回应。可是不等开口,一股剧痛袭来!

    他低头,胸膛破开一个血洞,正在汩汩流血。

    鲜血溅在脸上, 乔治安娜面无表情,捅了一刀又一刀,直到西里尔闭上眼睛。

    她喘息着, 手臂微微颤抖, 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教皇,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杀死。仿佛过往的爱恨也如同脆弱的生命一般, 化为指尖流沙,随风飘散……

    她以为自己会痛快无比,是的, 看着西里尔死去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呼吸终于畅快。

    路德维希面目全非的尸体、海因里希生病发疯的模样、凋零的查尔维斯庄园……那些萦绕在心头的恨,折磨得她日日夜夜不得安眠,现在终于手刃罪魁祸首, 她当然应该痛快。

    可是, 当鲜血流淌在掌心, 带着灼烫的温度, 她却落了一滴泪。

    那滴泪落在西里尔的脸上, 又悄悄滚落进衣领, 好像也是他流的泪。

    哭什么呢?

    乔治安娜木楞地擦拭眼角。

    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

    她这一生啊,大多时候都是痛苦的。

    所谓王室的公主, 实际是荒淫的国王乱/伦的产物,母亲自缢, 而她也被视为不祥。她能长大, 都是因为有姐姐。

    前半生,她的世界里只有姐姐塞拉菲娜,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所以她甘愿主动代替塞拉菲娜成为伽蓝圣殿的圣女。

    来到圣殿后,她短暂地爱过西里尔。这世上很难有人对神明的偏爱视而不见。

    她见识过他改变世界的能力,那让年轻的她以为,自己也有创造美好生活的可能。

    她分不清那是向往还是爱情,或是二者都有。

    她甘心成为圣曜的信徒,当那缕光照进世界,前半生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她可以笑着进入新的人生。

    被西里尔放弃时,她其实没有很深的痛苦。被遗弃或是被利用的滋味太熟悉,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心里叹息一句:果然如此。

    她就像随波逐流的船,永远没有停泊的港湾,命运想让她飘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偶尔会乐观地想,也许那也是新的人生。

    年轻的公主,在刚成年的年纪,还期待着新的人生。

    后来,她真的短暂地拥有了它——原来这个世界上会有路德维希那样的人。

    他又聪明又愚蠢,总是做出所有人都反对的事情;他沉默寡言,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即便知道她是代表王室和教会的钉子,也甘愿在教堂里对她许下婚姻的誓言。

    那短暂的时光里,他们没有多么感人肺腑的爱。他这一生,甚至连那个字眼都不曾提及。

    爱究竟是什么?

    是书里说的天长地久,还是生死相依?乔治安娜不明白。

    她只记得那双黝黑的眼睛里夹杂着笑意,察觉她的注视,又匆忙低头的那一秒;是婚礼教堂里,他扛着母亲的反对,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是生产那天,她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可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看见那个刀枪不入的男人,滴在她脸上的泪……

    她接住了那滴眼泪,这一生,却没来得及回答。

    早该知道的,命运对待她,从来无情。在小船以为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时,又用狂风暴雨将它摧毁。

    她不止一次地虔诚跪拜墨菲斯雪山,期望着这座亘古不变的山峰或许能聆听她的哀求,让一切重来吧,让时光倒流。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寒风呼啸,神明似乎在嘲笑她,一个棋盘里被操纵的棋子,也妄想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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