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金煦重新端起那杯冰美式，本来想直接把吸管拿掉，但想起这是何毓秀用过的，拔掉好像真的显得在嫌弃他，遂作罢。

    何毓秀反应了一下，道：“不冰吗？”

    他再次输入：“我应该喝吗？这本来是他平时离不开的，但他现在必须要进行戒断。”

    明明没有在乎的机制，却还要装得很在乎，非常虚伪。

    “不是单纯去喝酒。”金煦解释，“是和东辰那边的收尾宴，你昏迷之后，谈判还在进行，我总要露个面。”

    固然这其实是东辰那边在故意制造动荡，可金煦拥有会议室的最高权限，这代表着自己被踢出经过了他的默许。

    现在的金煦在他眼中就跟二进制戏精没什么两样。

    “有过预案。”

    何毓秀嗯了一声，随意地歪在一旁，道：“知道了。”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

    他伸手推了一下何毓秀。

    然后他就看到，金煦将他咬过的吸管送到了嘴边，抿住，吸。姿态规矩的像是在做教科书示范。

    何毓秀略有困惑：“你好像在关心我。”

    “我很明白你的担心。”ppc算法很快：“你希望陪他一起戒断咖啡，避免勾起他肚子里的小馋虫，但既然是他主动给的，相信我，你应该当着他的面喝下去！人类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如果你不喝，他反而要觉得你是不是在嫌弃他。”

    何毓秀的脑袋靠在车窗上，微拧着眉朝他看了一眼。

    何毓秀点点头，道：“看来即便没有我，你们也同样可以完成的很出色。”

    这种感觉就像是压力巨大的时候对着ppc一通发泄之后，对方像知心老大哥一样来了一句：我理解你。何毓秀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复：滚。

    “？”

    一堆拟态代码而已，装什么人。真当自己是硅基影帝呢？

    何毓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咖啡杯本来就没多大，余量剩下半杯，吸管很快传出哗啦的声音，金煦及时停下，将空杯放在一旁，道：“知道你有点咖啡上瘾，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茶氨酸胶囊，最近我的饮品也全部都会换成别的，免得你看了发馋。”

    金煦紧锁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咖啡，顿了顿，还是暂且放下，低头拿出手机。

    他回答的很快，仿佛那天抢救室外面不耐烦地说永远不可能是兄弟的人不是他，何毓秀压住心中的不适，到底没忍住，开玩笑一般：“这么关心我，还在我昏迷的时候去跟别人喝酒？”

    一个名为ppc的程序被打开，上方很快浮出了干净而简洁的对话框，上方显示出： 「pernal partnership patibility dex，正在进行通话，请输入……」

    何毓秀的心脏一阵发紧，他调整了一下稍显紊乱的呼吸，道：“谈得如何？”

    “所以我放任你被踢出会议，拿掉你的署名，重排结构，调整提报流程，再用别人的名字重新送上会。”

    我们？何毓秀下意识想要讥讽，我不是已经被你踢出来了吗？！

    这是一个聊天机器人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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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煦顿了顿，抿了一下没什么感觉的嘴唇，道：“还好，你三天没进食，还喝了半杯冷饮，胃难不难受？”

    何毓秀笑容温和：“具体说说。”

    “大获全胜。”金煦露出笑容，道：“我们砍下了他们的控股权。”

    车内始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何毓秀本来不想过问太多，但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金煦这种理所当然的样子。

    金煦的神色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对我出手？”

    金煦稍微坐直了一些，公事公办地道：“他们原本坚持控股，是因为你是主导方，报告你主写，评估路径和逻辑框架都绑定在你身上，他们防备的是你，不是项目。”

    “他希望我喝他剩下的咖啡。”

    “他在请求与你间接接吻。”一如既往，ppc很快做出评测，“人类在病理期会表现出非常态的依赖性行为，这是一个相当积极的信号，针对本次行为采样，匹配度可上升至981，恭喜，你们结婚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

    东辰……他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弹窗浮现出来：权限不足，您已被踢出频道。

    “这件事还是要归功于你，如果不是你前期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控股权也没那么容易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