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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在八点开始。

    “我知道啊，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就带你旅游。”

    “对。”

    “我不知道！”

    “拜托了。”苏念恩又说。

    “很害怕老天只是在耍我。就像戏弄一个小丑一样。”

    “沉舟。”苏念恩又喊了一声沉舟的名字。

    “小离，你害怕吗？”

    “什么礼物啊？”

    宁沉舟一愣。他不自觉看着一边的安漓，加重了呼吸，“我……”

    安漓一直跟着苏念恩。她觉得这条通往手术室的路很长很长，长到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停下来。

    也许我无法做到。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慌过，即使是那场大火，也没人觉得如此绝望。安漓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

    “嗯，那就好……”苏念恩笑起来，笑容甜甜的，“你别害怕，明天我就好起来了。”

    “你不是把世界都静止了吗，她怎么还能看到我？”苏念有些奇怪的问。

    安漓耸动着喉咙，“沉舟，我突然很害怕。”

    “没有啊！”安漓被吓了一跳，“郑锋主刀诶，他都出马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个……”安漓踌躇着，“念恩……”

    “……好啊……”安漓拉住她的手，“一定要出来啊。”

    她年幼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电影里女主人公对她的初恋说，哪有那么多美好的事，你会离开，我也不能待在原地等你。那应该是很久远的记忆，可是却跨过了两个人的生命，像是某种预示突然出现在大脑里。

    虽然是个请求……但也是，哀求吧。

    “喝点水吧。”宁沉舟把水递给她。

    “手术要六个小时。”

    苏念恩被推进手术室。

    “嗯，都做好了。”

    “她好像能看到你。”系统落在她肩头，银灰色的身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森然可怖。

    正说着，郑锋推门进来了。看了眼旁边的安漓，找了两个护士过去，“手术快开始了，你们开始准备吧。”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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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漓看不到苏念恩的表情，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郑锋和几个医生走进去，走廊里安静的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空荡寂静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切就像一场梦。

    “我不怕。”安漓抓住她的手突然说道，“我会等你，等你一辈子。”

    从没觉得等待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安漓靠着墙，缓缓合上眼，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会的。”

    如果我真的没办法留在她身边，就请你好好照顾她。

    安漓接过水，仰着头把水灌下去。微凉的水让她有一点点清醒。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苏念恩抬头看着安漓，“小离，等我出来再给我礼物好不好？”

    沉舟也走过，看起来风尘仆仆，脸上有一点疲惫。

    “资料都保存好了么？”

    “拜托你了。”苏念恩轻轻说。

    脚步声渐渐远了，在微小的缝隙里，她看到苏念恩穿衣服白色的裙子，脚步轻快地走在走廊里。她看不到自己，只是往前走着，留下一个白色的瘦弱的背影。整个世界都沉默着，唯一清醒着的自己要向她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