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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觉盯着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背着包走在街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来往行人。步行半小时即将到达杂志社，休息一下再到办公室报告最近几天的所见所闻。她正喝水的时候突然察觉有人靠近，僵持片刻突然松开瓶口，猛得转身。瓶里的水再一次洋洋洒洒地泼了半身，苏念觉自己的鞋子也被溅了一半儿。

    坐起来抽了一根烟，打开电视看央视新闻。她翻看着文件夹里的几篇资料，顺便把那人的联系方式存进通讯录里。下意识地，她希望那个人是个女人。她现在不希望自己的面前再出现任何男人，最好可以把所有男人都变成女人。

    “我说，那个……这个……”苏念觉咬着唇皱着眉，过了许久叹气，“要不？”她这几天只和自己说话，说话功能明显退化许多。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不会有回到M市的选择，当然苏念觉是个例外。三十多岁的男人对着她侃侃而谈，从地震扯到公司发展，苏念觉微笑倾听。那些解放军人的英勇事迹她是没能力写的，她只适合按着主编们的意思采访采访哪个公司哪个代表，然后再按照他们的意思，在据实报道的基础上添油加醋，把这件事渲染成企业勇于践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

    男人一脸挫败，“好吧好吧，我给你送过工具，汽车坏掉的时候，你还记得吧？”说完江池突然很想抽自己，她要是记得还能这个反应吗？

    她看着对面的男人，捏了捏矿泉水瓶，“咔嗒咔嗒——”，莫名尴尬。

    她真的是老了，人生明明一眼望得到头还希望它能快点过，不期待爱情也不期待婚姻，然而内心时常雀跃着，渴望开始新的生活。其实她是爱着她的，从十年之前到现在，十年太久，会把活人憋成死人，装作看不见听不到，心里却早就汹涌澎湃。每年谢泠过生日的时候她们都要做同一个游戏，谢泠说“天上有猪”，她回答说“天上没有猪”；谢泠说，“今天天气很好”，她便说“今天天气不好”，可是每次谢泠说“我爱你”的时候，她都没办法笑嘻嘻的告诉她，“我不爱你”。

    男人拉住她，力

    果然，苏念觉一本正经的摇头，“好像没有印象。”她戳戳路口，“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然后真的转身打算离开。

    爱于苏念觉而言，并不是她不在自己就会死的那种强烈，而是锅碗瓢盆中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她是个容易上瘾的人，对烟是这样，感情也是一样。

    地震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还没有解除，苏念觉在第三天踏上回归的路程。送行的是公司的司机，一辆送货车，颠簸着去往高速公路。面前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混乱的，她在车上想着怎样把这篇稿子写完。她开始思考自己要有怎样的生活，每个月挣多少钱，回家买一套房，是否要结婚生子，或者和谢泠保持适当距离，又或者如荀渐新所说，到国外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苏念觉瞪大眼，“我没对你做什么啊？”等等……“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你为什么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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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要不要这样？”男人甩掉手上的水，脸上阴晴不定。

    男人指着自己，“我，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