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悔不当初(2/2)
“是我,渊儿。”
自从大哥独立门户后,邱衡也紧跟着从邱府搬了出去。他们两个落得个耳根子清净,可这也委屈了小弟邱渊。
再加上它的后腿带伤,行动也不敏捷了,相比于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下,它更喜欢蜷缩在角落里。
邱衡站住脚,朝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小娃张开手臂。邱渊猛地站起来,局促地拽着衣角,小小声地叫了一句,“二哥。”
这句欲盖弥彰的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邱府的下人被打发走了七七八八,只留下来了几个常年在邱府的忠厚老实的老仆人。邱衡笑嘻嘻地同他们打招呼,脚底生风,目的明确地找到自己之前的房间。
“也不问去哪?把你卖了也不知道。”
眼下邱府落败倒算不上,可明眼人也知道要绕道走。
邱渊蹲在院子里,拿着一枝树杈在地上圈圈画画,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狐疑地回头,撞上了二哥温笑的脸。
“二哥!二哥!”
“我叫邱念,你若去过京城,应是知道我的。”两年前一句用来探虚实的话,倒成了如今邱衡迫切想要收回的。
“呼!差点忘了…”
见系风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邱衡忍不住催了一下。系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手背抹了抹嘴,乖巧地答应。
前脚刚把捕景撵回卧房补觉,这厢邱衡又大摇大摆地来找他了。系风正端着药叫苦不堪,一回头,就看见人正兴致勃勃地蹲在院子的角落里逗猫。
“嗯。”
邱衡很有耐心地等待,小心翼翼地试探,轻声叫着伊伊的名字。来来回回几次,伊伊终于放下了戒备,嗷呜嗷呜地喵喵叫,又委屈又像是在控诉,围着邱衡蹭个不停。
“那就好,但是药还是要吃的。”
邱衡如愿摸到了小猫咪,胡撸胡撸头,又挠挠小下巴,听到伊伊舒服的呼噜声,笑它是个不记仇的主。
系风只腼腆地笑,也不回嘴。
邱念的府邸在城西,而邱府的老宅在城东,隔得远远的,倒是和离静安寺近。
邱衡朝小猫招招手,伊伊立刻地就亮出又尖又利的爪子,凶巴巴地哈他,不许他接近。
伊伊变得不亲人了,胆子也变小了,不愿意当着人前吃饭,非要人走远了才去吃。
系风委婉地表述了前段时间伊伊在西平王府上许是吃了不少苦,却又眼巴巴地为西平王辩解。
他从苗疆为邱渊寻解药,回来时却是身中蛊毒,双眼失明。再加上不清不楚地“献身”恩人,邱衡当时的心境怎一苦字了得。
听着系风前言不搭后语的“告状”,邱衡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昨天给伊伊洗过澡后,毛发柔顺,可干瘦的身躯也显露无疑。
“把药喝了,跟我出去一趟。”
前来应门的是邱府的老管家,一见到邱衡就红了眼眶,连忙叫了几声二少爷,请人落座吃茶。
邱念之心,邱府人皆知。
去大哥的府上接邱渊前,邱衡先回了趟邱府。
系风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捕景还惦记着吃药的事儿,顿时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着答应,拖着长腔赶人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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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鸷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邱念,一如陆鸷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尽欢”。
藏在床底的小匣子落了一层很厚的会,邱衡趴在地上用扫帚够了好久,才把小匣子弄出来。
系风跟在邱衡身后,寸步不离,像是一条形影不离的小尾巴。他成为邱衡的“御用”跟班,仿佛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
邱衡叹了口气,悔不当初,他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又起身打量了一圈,郑重地关上房门,转战去接邱渊。
邱父邱母被官兵“请”走那天,邱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六神无主,乱成一锅粥。得亏老管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及时差人向大少爷通风报信,请邱念回府主持大局。
邱衡这些年很少回家,每个月会有固定的日子探望小弟,但从不走正门,喜欢趁着夜色悄悄地翻院墙,给邱渊一个“惊喜”。
邱渊年纪尚小,尚不能脱离邱母的管制,处处受到胁迫。邱母把他看做是驱赶妾室的“护身符”,邱父只要有纳妾的心思,搬出邱渊可以摆平一切问题。
匣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玉佩,色泽温润,刻着潇洒的“邱”字,是当年在谷底用来“骗”陆鸷的玉佩。
捕景半信半疑,将系风撒谎时下意识的举动尽收眼底。他揉了揉系风的头,到底也没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