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北有沈凤鹤,南有苗疆王(2/4)
没有人记得他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束发冠,严格来说,他的生辰只有捕景记得。
邱衡活动了一下筋骨,同系风打马虎眼,“申时行吗?”
是白玉的,雕刻着镂空的花纹,轮廓是一只鸟,尾翼很长。系风认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很好看,却用自己贫瘠的语言干巴巴地重复道,“喜欢的。”
陆鹓还在爱不释手地拨动着玉冠,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仿佛对自己制造的“惊喜”很满意。
突如其来的惊喜短暂地冲散了系风心中的失落,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喜大悲,极致的欢愉后取而代之的是无所适从的迷茫不安。
他似乎真的打算“让贤”,图一个逍遥快活、心无挂念。
*
补偿他什么?断然不仅是为了补偿忘记他的生辰,兴许是对他吹响那只引发蛊毒的哨的奖赏与犒劳。
门外的下人低声询问了好几次,问西平王是否要用早膳。
西平王挑眉,仿佛被中断了好事,面上却也没有露出不虞。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目光沉沉地落在系风身上,仿佛要洞穿他的心思。
系风看得痴了,直到脑袋一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透过铜镜,他在西平王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小孩子“邀功”的神情。
得到肯定的答案,邱衡更加快意,哼着小曲儿领邱渊去后院洗澡,在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泉。
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束发冠。
像是心照不宣一样,仿佛方才萦绕在二人身旁的旖旎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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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风忙不迭地点头,像小鸡啄米般。
间隔不短的敲门声像是催促着系风离开的咒语,他抿了抿唇,还是犹豫着开口:“禧哥,我…该走了。”
系风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可接踵而来的答案在他心底迸溅开来。
系风会意地点了点头,邱渊仰着脑袋一脸迷惑地看二人“眉来眼去”。
系风心里很清楚,头顶的玉冠不过是西平王对他的一个“补偿”。
陆鸷一早就去宫里了,等系风办好事,回到靖南王府的时候,邱衡正领着邱渊在小花园里折腾花草。
邱母过于苛刻地管教他,不允许他外出,更不要说结交朋友了。
系风没有提出要留下来陪男人用早膳,西平王也没有开口挽留他。
系风愣了一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与笑意,歪着头夸他乖巧听话,也蹲下身来陪他玩泥巴。
小童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问申时要做什么,任邱渊撒娇打滚,邱衡都故作玄虚地回以两个字。
他讪讪地闭上嘴,不忍心打破这样的美好,也私心地想要得到他头顶、与他身份极为不符的东西。
“喜欢吗?”男人的双手扶在他的肩上,打量着镜子里系风的模样。
邱衡嗯了一声,对他眨了眨眼,系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意。
是男人为了求一个心安理得。
他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只要是陆鹓给予的,他甘之如饴。
可开口时,仍是一成不变地语气说一声:“好。”
陆鹓的嘴角牵起,被他笨拙的讨好取悦。
邱渊仰起头,小手脏脏的,泥土沾在他的下巴上,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染了红,在邱衡促狭的眼光中,别扭地叫了一声:“系风哥哥。”
在他回京城后,捕景及时地补上了迟到的“祝福”。带他去买了几身新衣裳,去酒楼解解馋,又送他了一把不错的佩剑。
打从系风走近,邱渊就注意到了。与其说留意,倒不如说邱渊今天一直在等着系风来。
“保密。”
邱衡当“甩手掌柜”当上瘾了,每天只有早上会去临玉楼坐上一阵子,照例过问详细,偶尔翻开账本,悉心指导林七有哪些做得不对的地方。
接近晌午,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逐渐缩短,都变成了脏兮兮的小泥人。
“公子。”系风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的身后。
不知道泥巴有什么乐子,邱衡愣是蹲到小腿酸麻,才撂摊子不干了,嚷嚷着要沐浴更衣。邱渊虽没玩够,可也听话地跟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