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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状,皆心照不宣地将适才皇帝的询问作答为“住得惯”。

    皇后仿若对皇帝的冷待司空见惯,眼眸里无波无澜,颔首道:“陛下之意,臣妾奉为圭臬。”

    戏目唱罢,撤席还家,皇帝趁酒意颁下圣旨:寿王第七子琰,序齿行五,赐封临川郡王并与寿王妃择甘泉宫暂居。宣城郡王嫡长子玳,序齿行六,年纪弱小暂不赐封,与宣城郡王妃择含凉宫暂居。端王复宗籍降王爵为靖远郡王,嫡长女潆,序齿行七,年纪弱小暂不赐封,与皇后居未央宫。

    皇帝的眼中显露为难。自宗室里择选储君,储君若继位便是皇帝,此前的亲生父母沦为臣子,为防宫变向来是远隔千里两相难见。寿王与宣城郡王封藩之地去燕京甚远,寿王妃与宣城郡王妃身为弱质女流,关隘便不大。皇帝出言,与萧慎、颜逊商量,末了,才向静默无声的皇后问道:“皇后以为如何?”

    回未央宫的路上,唐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于储位之争的意义何在?论出身,她爹有造反前科,养虎为患;论年纪,皇帝日薄西山的架势,为防权臣暗挟幼帝,十岁的临川郡王无疑适宜之选;论性别,虽说本朝曾有女帝,可只一位,足以证明女帝的土壤贫瘠荒芜,急需开拓。

    皇帝问她是否住得惯,前提是她已入住未央宫才有住得惯与否之说。无论古今,都是套路,唐潆渐渐明白,原来自己彻头彻尾被当作炮灰。颜氏兄妹有谋害储君的嫌疑,皇帝寻不得证据又不甘再受荼毒,萧慎便出损招,将沦为庶民的端王之

    酒过三巡,将撤席时寿王妃与宣城郡王妃果然双双发难。两人分别攥着自己儿子的手心,声泪俱下地哭诉离愁别绪,话里行间满是不舍骨肉亲情,无不言说儿子如何离不得自己,如何身体孱弱需人照料,如何不谙世事恐遭不测——这句话便是显而易见冲着皇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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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听得出来,却无一人责难诘问。皇帝仁君贤弟风范尽显,只静静聆听,颜逊自斟自饮清闲惬意,萧慎手里把玩青瓷酒盏,不动声色地将印花转到侧面。

    唐潆努力回想,筵席中众人的反应与态度——首先,演技堪比科班出身的寿王妃与宣城郡王妃,应是受左相萧慎指使,皇帝恩允轻巧,想来知情;其次,夺嫡竞争力最小的她交由皇后抚养,舅舅颜逊胸有成足自在得意地饮酒;最后,她五兄长临川郡王与六兄长唐玳今日方抵京,她却于半月前便入住未央宫。

    寿王妃与宣城郡王妃渐渐止住哭泣,以袖拭泪,异口同声道:“恳请陛下恩允,暂许臣妾留京,教养孩子。”

    两位贵人,一位是寿王妃,一位是宣城郡王妃。依循旧例,她们本不该来,颜逊举杯眯眼,饶有兴味地候着一出好戏。

    寿王妃与宣城郡王妃犯上僭越的冷嘲热讽,哥哥颜逊与夫君皇帝的视之不见,乃至民间百姓的非议诽谤,皇后不发一言地承受。如果搁在唐潆前世,皇后妥妥的就是宫斗言情剧里受苦受难等待男主拯救洗清冤屈虐渣升级坐拥后宫的女主角。唐潆潜意识里认为皇后的段位应该比之稍高——不,高不少,皇后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大隐隐于市厚积薄发的隐士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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