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2)
暖黄的路灯透过车窗照射在他脸上,晦涩不明,前方的路明明还很清楚,眼睛却像遮了层雾,一片迷茫。
他要是去医院,有孩子这件事也就要瞒不住了,江霖自然不可能去的,他无力摇头,趁着停息的空隙说道:“不……不用,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江霖无力的摇着头,想要开口安抚她,一个字还未出来,又是止不住的干呕。脸色瞬时灰白,眼睛也开始泛着水光。他简直要将肺都呕出来了!
江妈妈从乡下到城里,本就坐了几小时的车程,刚刚又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身体也开始乏累起来。胥华清说得认真,江妈妈便也就只送到了门口,临行前,对他说道:“江霖是个好孩子,有时候脾气虽然坏了点,本性却是不坏的。他今天说的那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发生了很多,”顿了许久,胥华清才说道:“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再见。”
苏小小道:“我们是朋友,不论多晚都不算晚。而且你需要人来听你倾诉。”
他这反应苏小小才能猜到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她说道:“或许你可以过来,我们一起坐下聊一聊。你知道,你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说出来会让你好很多。”
他这番话说得合乎情理,倒一下把江妈妈说住了,也不再坚持要送他去医院。
“嗯。”
胥华清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到了陈纷和苏小小那儿去。
江妈妈拍打着江霖的背,急问道:“江霖,你怎么啦?是不是胃不舒服?”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妈妈和胥华清被这一下弄得心惊肉跳,也紧跟着跑到洗手间去。
江霖竭力忍下那股呕吐感,“妈,我真的没事,只是今天在外头吃的东西有些杂,胃才会不舒服的。让我休息会儿就好了,真的,不用去医院。”
胥华清摇摇头,笑容有些发涩,“我知道的……”
胥华清道:“不了,今天太晚了。”
“我……”
他开车的时候,苏小小给他打来了电话。他下午陪着江霖在医院不肯离开,苏小小便先回去帮他处理公司事物去了。这下打来是问他今天情况如何的。
夜色渐深,胥华清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江妈妈本想送他到楼下去的,胥华清婉拒道:“今天就在这儿吃饭就很麻烦您了,怎么好再麻烦?而且江霖现在也还没好,您就留下来好好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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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华清还未开口,电话那头的陈纷却是抢过了手里,没了往日跳脱,沉声说道:“华清,听小小的,你过来和我们说会儿话也好。我是你兄弟,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江妈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好吧。”
“你这孩子,这时候还逞什么能!不到医院去看,万一到时候落了病根怎么办!”
江妈妈对他说:“以后有空常来玩,阿姨再做好吃的给你。”
“晚上路黑,你开车记得注意点。”
门慢慢合上,胥华清站在门前呆愣许久,才叹了口气,怀着满腔沉重走出小区。
扶江霖到房间睡下后,这桌子菜剩下胥华清和江妈妈,他们也没了心思吃,草草便收了场。
胥华清扣着木门板,指节发白,心急如焚。
“好,阿姨再见。”
江妈妈是铁了心要带他去看病,胥华清也深知江霖的顾虑,忙劝说道:“阿姨,江霖这儿到医院还有一大段距离,开车去也得一个多小时,他这会儿不舒服,要再坐车这么久,岂不是更加难受?您不如先让他在家休息会儿,吃点药,看看情况怎么样,要是不好再送医院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