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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声哽咽道：“我第一次杀人，好恶心。”

    思渺继续给其余受伤的人治疗。

    这话还没有说出口。钟靡初倾身过来，轻柔的搂住她战栗不止的身躯。

    顶头艳阳高照, 燕支却觉得冷, 寒风瑟瑟，久候之下，体力不支, 险些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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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浮游一眨眼，眼中的泪滴到钟靡初手上。钟靡初感受到它的滚烫。

    可她不想将手撤开，没有力气撤开。

    宗主左太岁修为已至分神瓶颈，离大乘一步之遥，闭了关参悟，许久不理宗门事物了，现在宗门之事都是由这两位护法代劳。

    燕支一路跟着女子到了朱陵断台，是宗门议会之处。

    众人哀声附和，互相宽慰，随后，谁也不再多提。

    不论她怎么狠狠的把捏住，那双手仍旧颤抖着。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护住了很多人。”

    “不是你的错。”

    思渺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听她的话去看阿蒙了，一触脉息，怔了一下，眼睑微垂，良久，叹了一声：“她去见她爹娘了。”

    “我杀了左天伊，我又闯祸了。”

    “钟靡初，你能……”

    那日从翁山地洞出来, 踏入了九宫八卦阵中, 没有人引路，要出去并不容易，他是将尽毁了小半座山峰才得以出去, 也因此受了伤。

    燕支行了一礼, 跟着她走了进去。

    宫门终于打开，一女子走出来，说道：“护法要见你，随我来。”

    思渺给顾浮游看伤时，顾浮游推了推她，嗓子干涩，嘶哑的说道：“你去看看阿蒙。”

    直到她跟前一片阴影洒下，一人在她身前蹲下，一只纤细白净的手覆在她满是血污的手上。

    顾浮游像是漂泊在风雨上的孤舟顿时靠了岸，任由自己陷入这温软沁香的怀抱里。

    顾浮游喉中如堵，良久，哑着声说：“钟靡初，阿蒙死了，我没能救下她，我好没用。”

    虚灵宗设有护法之位，地位仅在宗主之下，宗内护法一共两位，便是宗主的一对儿子。

    顾浮游本来不想哭的，钟靡初一说话，她便有些忍不住了。

    顾浮游退到阴影之中，倚着殿柱滑坐在地，她握着双手，那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39、三十三重天外寒

    顾浮游垂着头没有说话，顾怀忧看她一身是伤，责备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虚灵宗仙府所落之处名为三十三重天, 意为仙家之地, 俯瞰众生, 将自己与凡尘隔离开来, 三十三座大小岛屿悬浮空中，最高一座岛屿名为离恨天，触手揽云。若非是虚灵宗地位崇高的人物或尊贵的外客，是没有资格踏足离恨天的。

    燕支回虚灵宗来请命时，只能待在离恨天宫门外, 若不是左天伊身死, 事涉逍遥城, 他还没资格上这离恨天。

    顾浮游心想，啊，把她的手弄脏了。

    殿里忽然有一种窒息般的寂静，最后不知是谁说：“也好，也好，团聚了也好。”

    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