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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靡初那固执袒露了出来：“你不信。”

    夜里凉了下来，轻云闭月，这座宅院更显得大且空，连带的屋室也是如此。钟靡初躺在床上。修仙之人身体异于常人, 不需夜夜入眠, 冥想对精神和修炼都更有益处, 钟靡初以前一向是冥想多于入睡, 现在却是入睡多些了, 因着入睡后能做梦。

    顾浮游将钟靡初又带了回去。幸好那条街上行人不多, 未有几人得幸见着龙王招摇过市。思渺和斋先生见她二人一起回来, 并不意外, 一行人神色如常, 好似钟靡初没从那后门走出去过。

    顾浮游：我信

    69、有情者自伤

    钟靡初反握住顾浮游的手，她道：“我不会厌弃你，不会憎恶你，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钟，复读机，靡初：你不信我

    今夜她睡不着，窗子开着，夜风吹动竹帘, 地上影子摇曳, 她偏头看着, 一地银辉中，一抹黑影倏然一晃。钟靡初凝神，道：“谁

    顾浮游：好罢，我不信

    “……”

    “你不信我。”

    钟，复读机，靡初：不，你不信

    “不会！”

    七百年生死两茫茫，师姐太难了

    钟，复读机，靡初：你果然不信我

    顾浮游道：“钟师姐，你听我说完。从你约战左太岁开始，我便知道了。钟师姐，即便你脸上如何淡漠，你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温柔心善的人，你会堂堂正正的报仇，取人性命，不会折磨人。我不同，思渺也不同，让左家死，不够，我要折磨的他们痛不欲生，让他们在绝望恐惧里失去一切。为了报仇，我可以没有底线，钟师姐，你不行。”

    顾浮游：……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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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靡初道：“这不一样，阿蛮……”

    “好罢，我有那么一点不信。”

    钟靡初神色坚定：“人生无常，我是定数。”

    顾浮游牵着钟靡初的手走。钟靡初道：“你不信我是不是。”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报仇时，那副丑陋的模样。”

    她知道，她与钟靡初已经是不一样的人了，她道：“这世上，认得我，对我好的人不剩几个了，你一个，思渺一个。我不想那么早见你，我宁愿你知道一切后，就厌弃我，也不愿意你在这过程里一点点的对我失望，最后离我而去。”

    顾浮游望着她，心上一跳，脑子有些发麻，好半晌心里沉静下来说道：“好罢，好罢，不会，我们该回去了。”

    顾浮游道：“我那时好恨，恨不得将左岳之碎尸万段，我觉得屈辱，恨不就死，我想到了你，我也是这样将你定契的，你恨不恨我？”

    顾浮游道：“我信你。”

    顾浮游垂着眸子，黯然道：“人生无常，谁做的准。”

    顾浮游道：“还是多少有些厌恶的，对不对。师姐，以前的我是个不堪的人，你会讨厌。今后的我，只会更不堪，你只会加倍的憎厌我。”

    顾浮游将钟靡初住房安排在她的院子里，就在她房间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