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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下这处地方，倒也不是为了赚取钱财。若是为了牟利，只要大人出得起价钱，便也将这地方让给你了……”

    顾浮游道：“你，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嘛。”竟也有一日轮到她来对别人说这句话了。

    账房先生捋捋长须，眼角余光看着顾浮游身后之人的神色，笑道：“这尚需我去请示老板的意思。”

    钟靡初眼帘微垂，似叹：“因为你不信我，我会护好你在乎的。”

    顾浮游不禁皱了皱眉，笑说道：“那不知老板要如何才肯出让这间饮雪斋？”

    账房先生朝后堂而去，半晌转了回来，身后却未跟着人，只手上多了一卷发黄的卷轴。

    钟靡初站在顾浮游身后，她出了思渺私宅后, 一直带着面具, 此刻却将面具半挂额旁。账房先生看了一眼她, 又看向顾浮游，笑道：“听说大人属意这小地方，想要收为己有？”

    顾浮游转过身来，见来人带着儒巾, 布袋大褂, 像个账房先生, 十分眼熟, 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是觉得这人模样实在不像个酒色之地的老板，于是笑道：“来也不久。先生可就是饮雪斋老板？”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位大人久等了。”

    “哦？难在何处？”

    顾浮游笑道：“我掀了这饮雪斋。”

    钟靡初一手托着那卷轴。顾浮游瞪着她，张着嘴，半晌不能言语，回味过来，啼笑皆非：“原来是你买了这饮雪斋，你不告诉我，还在一旁看好戏。”

    账房先生原是弯着腰，直起了身, 笑道：“怕是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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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房先生笑道：“买了一处声色场所，大人，你说为着什么？”是为美色？他并未言明。他说话总是含糊，不爽利，而言语间又有诱导。

    账房先生笑道：“大人，这便是我家老板。她是不缺钱财的，若大人要硬取，大人与她相识一场，对她修为也有所了解，是否要强取，您可得掂量掂量。”

    顾浮游握住那卷轴，一使力，没拿走。钟靡初还牢牢握着。顾浮游想了想，亲兄

    “那老板买下这处地方，是为了什么？”

    “否则什么？”

    顾浮游已坐着, 耳鬓青丝半垂，斜靠着椅背，显得眉眼倦慵：“不知老板可能割爱？”

    顾浮游：“……”

    “要。”气归气，东西还是要拿。说起来，她与钟靡初从来没有解不开的别扭，不过是当时吵吵闹闹，没多久便好了。

    “我哪里能想到要问你……”

    顾浮游认得那是饮雪斋的地契，还没来得及问老板何在，就眼睁睁看着账房先生将那卷轴递给了钟靡初。

    顾浮游说道：“那便请先生去请老板出面一见，否则……”

    顾浮游：“……”原来这人根本不是做得了主的人，却还有模有样的与她说这样久。顾浮游又好气又好笑，细想一想，这人压根没正面承认他是老板，倒也没否认就是了。说话模棱两可，与这样的人说话真是累。

    钟靡初将那卷轴往她一递：“要吗？”

    钟靡初道：“你并未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