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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酒杯的时候，林厌的唇角已经淡了下去：“那么按照约定……”

    “哪里哪里，也得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才是。”

    但向来都是检察院向公安局调取案卷的，还没听说过公安机关向检察院索要档案的，这不就变相相当于承认自己渎职吗？

    林厌瞳孔微微一缩：“怎样？”

    女人赤脚踩在地上。

    男人直言不讳地点头：“会，但说来也奇怪，上个月我们搬档案室，一批陈年案卷全部走水了，连灰都没剩下。”

    林厌当然明白其中利害，她虽没说话却捏紧了高脚杯细细的颈，指骨苍白如玉，用力之大仿佛随时能断裂一般。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短暂地照亮了屋内，墙壁上用红色油漆笔大大小小涂满了“X”，长长的尾巴拖下来，像泅干的血迹。

    “这个案子你不能再查下去了。”

    狂风摇晃着树枝，雨水和窗帘一起卷了进来。

    ＊＊＊

    他抬头，眼底盛出晦暗不明的光：“林厌，这个案子你就不能再查下去了。”

    滨海省地处西南临海边陲，入夏多台风暴雨。

    照片上类似人体骨骼与碎肉块并未因为时光斑驳，纸张发霉而显得褪色几分，仍是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也能闻到腥臭味。

    她赶紧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赵厅好。”

    ＊＊＊

    新闻上正巧播到林厌被记者围追堵截的那一段，宋余杭手里捧着茶杯，正听得入神，猝不及防办公室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对面的女人嘴唇颤抖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这种大案要案公安局应该会留纸质档案吧。”

    男人摇摇头，又抿了一口香槟：“难，当年的案子年代久远，内网上也只是只言片语，我拷了下来，但我想对你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女孩子被簇拥在中间，静静看着她笑，原本清秀的容颜在这种背景下也被衬得有几分诡异。

    光是咀嚼着这句话，她就嚼碎了满腔恨意，抬手狠狠一刀插进了墙壁里。

    血迹上方用图钉钉着着几张泛黄的照片与报纸，房间不大，洋洋洒洒铺满了大半面墙。

    照惯例作为公安机关的监督部门，所有证据都会上呈检察院再移交法庭，因此应该会有备份才对。

    档案室失火不是小事，上头查办下来办了好几个渎职罪，但都是一些已经结案的陈年往事，谁也没深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还有一个地方会有。”

    高脚杯轻轻碰在一起，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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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女人有些阴鹜的面容。

    “检察院。”

    见她如此正式，赵厅却又笑起来

    “你放心，你托我找的资料我已经派人在公安内网查了……”

    更何况这是见不得光的事，不能走正常程序。

    她喉咙微动，把高脚杯里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敬了个礼，女人穿着春秋常服，内着清浅蓝色制式衬衣，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另一只手挨着裤缝站得笔直，翻檐帽按照规定安安静静放在桌子左侧。

    手臂垂落下来，杯口残存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了地板上，像溅落在脚边的血迹。

    男人摇头：“不，江城市公安局，作为案发地他们一定会有备份，若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