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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余杭把打火机捡了起来，迅速掉头跑下了楼梯。

    宋余杭皱眉，扔出去的打火机没接住，砰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靠在墙上把玩着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颠着，每一下都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林厌听得不耐烦，一巴掌就把照片拍到了他脸上。

    “别他妈装死，我知道你没疯。”林厌拿匕首拍着他的脸，摁着他的脖子逼迫他仰起头来看自己。

    ＊＊＊

    成为警察后的授衔仪式，哥哥站在人群里拼命为她鼓着掌。

    照片上的人是初南。

    林厌脱力，踉跄后退几步，一抹额上的汗水，秋天微凉的夜里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宋余杭一怔，突然就定了神，再想到下午与李斌的会面，仿佛一道光劈开了混沌。

    她四处翻找着老人常用的药物，从抽屉里扒出来了一瓶硝酸甘油，掰开他的口腔往舌苔下塞了一片，然后开始做心肺复苏。

    林厌猛地转过身来，咬牙切齿：“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好不容易从这个山旮旯里出去了，为什么又要自请回原籍，你是不是查出来了些什么？！是不是？！告诉我！告诉我啊！”

    老人嘴里被堵了东西，只能发出嘶哑的单音节。

    思绪漫无边际飘了很远。

    老人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嗓音似粗糙的砂纸剐蹭在玻璃上：“你……不是来杀我？”

    一股难闻的气味涌了出来，林厌低头一看，顿时一怔。

    “我知道是你给她做的尸检。”她略有些焦躁地在屋内转来转去，那张好看的脸上褪去笑容在夜色里变得愈发阴鹜。

    “废话。”林厌上前几步，从宋余杭拿来的那塑料袋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拿远了些，大口灌着。

    再然后，匪徒用枪顶着哥哥的脑袋……

    叶……叶……他一直在重复这个词，与“夜”字同音，会不会也是在说，让她晚上去见他？

    林厌飞快解了捆在他身上的绳子，一把把人抱了起来放上床，扯开他脏兮兮的衣服，趴下去听心音，又去摸他的颈动脉搏动。

    良久，她喝饱了，这才一抹唇角的水珠：“我要是想杀你，一进门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话音未落，老人的头已经垂向了一边，奄奄一息。

    林厌把匕首放在了一边，取了他捂嘴的抹布，晃着他的脑袋：“喂——”

    暗道一声不好。

    “这个人，认识吗？”

    她甚至想到了童年时的自己跟在父兄身后跌跌撞撞跑着。

    她俯身去捡，耳边仿佛回荡着林厌的叮嘱：你……注意安全。

    李斌压根没搭理她，林厌

    她低声嘶吼着，晃着老人的肩膀。

    “妈的，别死，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的线索就断了，初南就再也……”林厌眼眶一热，手臂已酸痛地抬不起来，她俯下身去嘴对嘴吹气。

    林厌把矿泉水瓶放在了桌上：“嘿，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我想杀你你倒是愿意跟我说话了，我救了你你又不吭声了，知道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

    老人的胸廓缓慢起伏着，反复几次后，有了自主呼吸，颈动脉也恢复了搏动。

    老人已经翻起了白眼，浑身抽搐着，大汗淋漓。

    老人又把目光转了回来，恢复了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