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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窗内。

    “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把俺放下来！”

    卫丽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我和李海是私奔，当年离开小河村到江城上户口的时候就改了。”

    “老余，吃饭啦！”女人站在矿场门口一叫，余新叶顿时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跑了过去，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黑白照上的余新叶还年轻，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算是个俊俏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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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洋就着凉水下馒头，拖长了声音懒懒道：“回去享什么福，我爸又要整天逼着我去考医学院，没兴趣，不想考，还不如在这挖煤来的轻松。”

    张金海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叫了她的原名：“魏凤珍？”

    电话断线，警察破门而入。

    “你说说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呢，这是好事儿！”李海趁余新叶不注意，偷偷拉了他一把。

    ＊＊＊

    “有人吗？警察，快点开门。”

    卫丽红戴着手铐耷拉着脑袋坐着。

    女人仓促后退了几步，撞翻了椅子，而门外的敲门声停息了片刻，愈发急促起来。

    1988年深冬。

    对方点了一下头，眼神是黯淡无光的。

    “我的意思是……”

    听筒里魔鬼般的声音还在继续：“想让你儿子活吗？想吗？想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你……你什么意思？”

    几个刑侦人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推过去了一张照片：“认识余新叶吗？”

    张金海打量着她：“你是李海的妻子？为什么改名？”

    “你咋来啦？不是在家里看小宝？”

    ＊＊＊

    她却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猛地往后一缩，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认……认识，他……他是我前夫……”

    “咱们这一批可只有两个名额，你给我抓点儿紧。”

    嘟嘟嘟——

    余新叶不仅不放，还把女人抱了起来转了个圈。

    典型的愧疚逃避心理，张金海在心里盘算着。

    “啊？怎么了？你

    “弟，你看，县上的正式文件下来了，咱们这一批知青可以回家了！”李海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满头大汗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李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靠在山石上：“余哥和嫂子感情真好，哥，等你回去，爸是不是也该给你说亲了？”

    小河村。

    矿上中午歇工，李洋坐着休息，手里捏了半块干面馒头，余新叶又给端了两碗凉水过来。

    卫丽红主动伸出了双手：“我自首。”

    李海的眼睛牢牢盯在那女人身上，李洋又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就不放咋滴，这是俺媳妇，让他们看去吧！”

    男人微微一笑，漫长的留白里门铃夹杂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哟，这不好事嘛，你们可以回城里享福了！”

    这话刚一脱口而出，卫丽红的脸色就变了。

    “宝睡啦，这不寻思着，怕你在矿上吃不饱，中午烧的饭还剩点，给你带了过来。”

    “当时你和余新叶新婚燕尔，你又为他刚产下了一女，为何还要和李海私奔？”

    穿着花布衣衫的女人羞得粉面通红。

    女人心中那一丝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她猛地回头，略有些气喘，环顾着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