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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叶的手摸到了他们前几天用来挖土的镰刀，李海虽然走了，却还是给他们留下了工具。

    李洋扑了上去，替他捂着伤口：“哥！哥！”

    李洋把从那个女孩身上搜刮出来的一点钱全部拿来买了奶粉，坐在桥洞底下拿垃圾堆里捡来的奶瓶一点点喂她喝着。

    包括村口那个喜欢他的姑娘，于是他就杀了她。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谁知道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没了呼吸。

    李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妈的，老子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了，没力气干活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好，那我给你当伙计，你当老板，咱们一起发家致富。”

    他是从余家背后的垃圾堆里捡到余鲸的，襁褓破烂不堪，婴儿脸色青白，已经奄奄一息了。

    “哥，这点水留着给余哥喝。”

    “李洋你鬼迷心窍了吗？！我才是你哥！余新叶已经快不行了！只有我们俩还能动，只有我们俩能活着出去！走！跟我去挖洞！！！”

    他不记得在里面究竟待了多久，饥寒交迫，本能促使他去吸余新叶的血，一开始还是热的，后来逐渐就凉了，再后来他的尸体就臭了。

    李洋失魂落魄，跑了两步，却还是倒了回来扒拉着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抓着他手腕的手紧了又紧：“照顾好你……你嫂子……和……和俺闺女……有时间去看看……看看余姨……她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你帮哥……帮哥照顾着点儿……”

    “哥！”李洋去抢。

    余新叶躺在地上，脸上都是灰，另一半身子也快没知觉了，他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神经病吧？！哪来的疯子，滚！”

    随后跑去了余新叶家，早已人去楼空，拆迁的人把他赶了出来。

    那段黑暗的日子后来李洋已经逐渐模糊了回忆，可是他始终记得一个词：茹毛饮血。

    李洋连连点头，泪就落了下来。

    而李洋也终于人不人鬼不鬼地爬了出去，变得面目全非。

    从那一天起就开始了他和余鲸二十年如一日的漂泊。

    那些淳朴的村民连一口水都舍不得施舍给他，见了他就跑：“鬼啊！”

    余新叶唯一能动的左手颤抖着拉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断断续续地：“别……别哭……余哥在……弟弟……答应我件事……”

    他抓在手里笑了笑，攥进了自己掌心里，猛地往回一勾手，血流如注。

    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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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着跑回来：“余哥，余哥，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我哥他……他不要我了……”

    李洋抹了一把眼泪，把手垫进他脑袋底下撑着：“哥……哥你说……”

    “那你就在这等死吧！”

    李海拔开了瓶塞，一股脑灌进了嘴里，抹抹唇角把水壶扔在了地上。

    李洋追出去，他们好不容易刨开的洞口又被大石头堵上了。

    “你不去是不是？是不是？！”李海拖着锄头来回转悠着，像一头猛兽般地咆哮。

    “不，我不去，你放开我！”

    余新叶面色惨白，勉强笑了笑：“别浪费……快喝吧。”

    李海的水壶空了，去拿李洋的，被人一把夺了回来。

    李洋本来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谁知道两天后，弹尽粮绝了，趁着夜里，李海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