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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来冷静的人失了从容和淡定,她的哭声甚至盖过了周遭喧嚣鸣笛的救护车声。
她嘴里振振有词,抢救室的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了,医生摘下了口罩,神色焦急:“你们谁是家属?”
“林厌没出来之前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
几个人想把她往病床上拖,宋余杭挣扎起来,几个男医生都按不住,段城被搡到了一边,方辛一把把人扶稳了。
段城拍了拍她的手,又上去拉宋余杭。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扑了上去,技侦一帮子人也呼啦啦围了上去。
宋余杭抱着林厌往过来跑,两个人都身负重伤,她的腿在流血,每跑一步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都变成了淡红色。
宋余杭打横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就往外跑。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喊,躺在担架上的人也没有一丝回应。
那一天对于江城市公安局全体公安干警来说都是一个难忘的日子, 不仅是因为他们破获了横跨数十年曲折离奇的“白鲸案”, 不仅是因为张金海的牺牲,不仅是因为凶手的死亡和背后的故事。每个人都好像从这场雨里读懂了些什么,然后重获新生。
医生把她的手扒拉下去:“你就是她的领导也没用,格林巴利综合征,外加合并内外伤感染,已经
抢救室的门关上了,灯亮了起来,宋余杭被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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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杭已经扑到了抢救室门跟前,踮起脚尖往里望。
后来的段城从业数十年, 和林厌一样也成了经验丰富,有勇有谋的法医,但他回想起那一天,包括张金海的牺牲,包括这场雨都变得模糊了,他能想起的,只有这个瞬间。
她还想往进去冲,被方辛和段城拦了下来:“宋队,宋队,林姐会没事的……”
林厌的手臂垂落了下来,头抵在她的胸前,脸色苍白如纸,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来淌,整个人了无生气,像一具精致又没有活气的瓷娃娃。
“别……别碰她……别碰她……”宋余杭还尚未从危机中解脱出来,那双眸子是赤红的,只要看见不是穿白大褂的人去碰林厌,就下意识地扑了上去,用身体护住她。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没事。”
“林法医,林法医,醒醒!”
宋余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那一天不光是对于段城,对于技侦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意义。
“救……救救她……医生!医生!”
看到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人事不省的林厌时,堂堂七尺男儿也微微红了眼眶,颤抖着去摸她的脸:“林厌……厌厌……哥来了……你……你看看我呀……”
警戒线外围唰地一下停了一辆豪车,林舸拉开车门就跳了下来,径直甩开几个前来拉他的刑警冲进了包围圈里。
林舸一怔,被几个刑警拉了起来,宋余杭则和林厌一起被送上了救护车开往医院。
医生推着轮床在前面跑,宋余杭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追:“医生,医生,你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啊……”
“没事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宋余杭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袖子:“我……我是她朋友……她是警察……警察……你救救她……救救她!”
天地万籁俱寂,就连警车的鸣笛声都黯淡了下去,她们的身后是逐渐放晴的天色,东方露出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