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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听什么故事呀？”冯建国拧亮了台灯，戴上了老花镜。

    “《灰姑娘》《白雪公主》《木偶奇遇记》？”

    “爷爷……”

    小女孩扒着他脖子：“好~”

    “王哥回来了没有？”

    “好，那爷爷就讲警察的故事，从前呀……”

    宋余杭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看向了窗外霓虹闪烁。

    “爷爷好厉害，冯冯长大也要当警察。”

    警车闪烁着警灯，鸣笛掠过了十字路口。

    “所长，咱们去哪，什么任务？”

    冯建国轻轻阖上门送走客人的时候，他的小孙女打开了卧室门，站在门口揉着眼睛。

    直到看见所里仅有的两辆警车，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倾巢而出了，她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小女孩怀里抱着布娃娃，睁着大眼睛：“睡不着。”

    宋余杭没躲：“不诈一诈您怎么跟我说真话。”

    林厌在屋里转来转去。

    “哎呦，小冯冯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

    “你诈我？”

    “嗐，要不是咱们派出所离欢歌夜总会近，这任务也轮不到咱们头上，有群众举报，夜总会里有人交易毒品！禁毒的兄弟们一会就来，让咱们先控制现场。”

    一个胡编乱造的段子还没讲完，小女孩已经快睡着了，抱着他的手腕睡眼惺忪。

    冯建国回转身，脸上立马溢出了慈祥的微笑，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冯建国恨得磨牙，格老子的，宋余杭不光将林厌的激进学了个七八分像，还把奸诈狡猾也一并偷师了。

    第二天，宋余杭照常上班，巡逻着辖区派出所里的街道，解决了几桩邻里纠纷后，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

    宋余杭一口汤还没喝完，所长跑了进来：“快快快，都拿上家伙跟我走，逮上大案子了！”

    十五分钟前。

    她复又施施然坐了下来，从茶叶缸子里拨了些茶叶进一次性纸杯里，沏了热水给自己润润嗓子。

    接线员一把拿了起来，是110指挥中心的内线电话。

    小孩子抱着布娃娃想了想：“爷爷，我要听警察的故事。”

    听见命令，宋余杭的本能反应是服从，穿好衣服，拿起电警棍，把枪套别好，戴起执法记录仪就出了门。

    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警铃响了。

    “您也别扔茶杯了，大晚上的吵到您孙女睡觉也不好，说吧，绝密计划是什么。”

    此时此刻，他不是一名威震一方的公安局长，只是一位疼爱孙女的爷爷罢了。

    真他妈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冯建国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小小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关上台灯，悄然离去。

    “接群众报警称，欢歌夜总会内部发现大量疑似毒品，有人正在现场交易，上级部门要求我们先于禁毒支队一步控制现场，防止毒贩闻风逃窜。”

    欢歌夜总会，毒品交易现场。

    “那爷爷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呀？”冯建国抱着她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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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书房里的灯亮了很久。

    老人笑起来，鬓边的发已经白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周身气场卸去了工作上的凌厉。

    她一边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一边面无表情嚼着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