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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栋城中村里常见的筒子楼，东西相连，南北相通，楼里隐藏着各式各样的麻将馆、饭馆、歌舞厅、按摩店及拆迁户。

    “清一色，自摸，胡了！”

    林厌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没什么力气，没把人踹翻。

    男人抄着刀扑了进来。

    男人戴着口罩，她不认识。

    身手还怪利落的呢。

    不由得连骂了好几声：他妈的。

    “谁？！”听见动静正在按摩的一男一女终于回过了神来，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头滚进了纱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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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哪来的女人跟爷投怀送抱啊？”

    “快点啊，该你了，出不出呀？”

    “哎呦呦，就是那里，使点劲儿。”

    宋余杭已经上了四楼，往楼下瞥了一眼，正

    按摩女失声尖叫。

    麻将馆里人声鼎沸，烟气熏天，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林厌瞥一眼，楼下那人已无踪迹，多半是在前面拦她呢，而身后的跟踪者还是穷追不舍。

    “出，出，碰。”

    “哎哟爷啊，是我帮您按，还是您给我按按全身呐？”

    “哟，小心肝~轻点按。”

    “来来来，继续，下注啦，下注啦！谁输谁赢，买定离手啦！”

    林厌一阵头皮发麻，跌跌撞撞往前跑，推开贴满老旧报纸的木门，迎面撞上了男人胸膛。

    男人一怔，林厌抄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林厌一边走，拨开人群，不住往身后望着，筒子楼虽小却别有洞天，各家商铺都连在一起，过了麻将馆一掀门帘便是一家足疗店。

    她一咬牙，忍着嗓子眼里的血腥味，抬脚跑上了三楼，掀起了一家麻将馆的门帘，跌跌撞撞闯进去。

    林厌倒退几步，眼睁睁看着他举起了刀，寒光一闪而过。

    宋余杭咬牙追到楼下，往上看了一眼，林厌拨开拦路小孩的玩具车，孩子哇哇大哭着，她径直从人家洗衣盆上窜了过去，夺路狂奔。

    宋余杭恨得牙痒，看着她在楼上跑，自己也在楼下飞奔，眼看着前面那栋楼的楼道和这栋楼是相通的，拔腿就爬了上去打算从前面拦她。

    坐在床上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惊魂未定：“咋滴了，这是？”

    女人杠铃一般的娇笑传了出来。

    他忙着把罩在脑袋上有味道的衣服掀开，林厌一个箭步跳上了桌子，用肩膀撞开了玻璃窗，滚到了走廊里。

    安静了半晌，复又响起了搓麻将的声音。

    ……

    林厌捏着鼻子从人堆中间穿过，也亏得这人多给了她片刻喘息之机。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黑色衣角窜进了人群里，提着刀的男人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林厌捂着肩膀步履瞒珊往前跑，呼吸跟扯风箱一样沉重。

    她侧身一躲，狼狈地撞翻了茶几，刀砍在了木门上，划烂了报纸。

    说是店面倒不如说是家庭小作坊，不大的房间用劣质粉色纱幔隔开，从竹席上传出了男男女女暧昧的低语。

    转头冲出了房门。

    那男人总算把有味道的衣服甩开了，拿着刀连呸了好几声，等他扒上窗子一看，地上只有满地碎玻璃碴子，以及几滴血迹。

    跟着她的男人也一头扎了进来，面面相觑，都在看着他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