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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疲于奔命的匪徒们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除了几个还在打着呵欠巡逻的, 其余人都靠着墙边睡了。

    本来以

    宋余杭唇角微勾起了一丝笑意。

    不是向来特立独行的吗？

    不是向来对他人生死冷眼旁观的吗？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从前的自己是那么大义凛然，是那么理所应当，把牺牲、奉献看成是人生的全部。

    冯建国一怔，眉头就皱了起来，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愿，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为他们破除黑暗，扫清障碍，重见光明。”

    “即使杀了顶爷，打掉这个特大跨国犯罪集团，能挽救无数人的生命，可她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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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厌飞身而上，仗着动作敏捷, 匕首轻轻划过他的颈侧，士兵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堵在了喉咙里，一条血线喷薄而出。

    宋余杭下了床，坐在床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大雨滂沱。

    宋余杭一怔，手捏皱了床单。

    “那我们能怎么办呢，这些事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警察不做，让手无寸铁的平民上吗？”

    “从我们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我们虽然是血肉之躯，但肩上担着的是这个地区，甚至是整个国家、民族的安定和未来，时时有流血，天天有牺牲，我们就不去做了吗？任由黑暗吞噬人间？”

    她扶着人轻轻躺了下来, 把人拖到了楼梯间里的储藏室里，扒了他的衣服把地上的血迹抹杀干净，随即快速折返回去，推开了楼道里的玻璃窗，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走吧, 别看了, 这地方不是野猫就是老鼠, 赶紧巡完这一班也回去睡会儿。”

    “若是……”她蓦地红了眼，咬牙。

    “你刚看见什么了吗？”

    “您说的对，钉为刀上刃，刀为钉上身，我也想在光明里迎接我心爱的姑娘回家。”

    就是这一闪身的功夫, 她把面罩拉上了脸, 如一只身手矫健的猫般窜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

    她也跟林厌说过。

    她悄悄起身，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声不发出任何响动，轻轻推开了木门。

    原来只有轮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的时候，才能彻头彻尾理解那种悲痛。

    “您说的，我都懂，但我问您，您愿意让您的孙女将来也从事这一行吗？”

    被问话的同伴打着呵欠摇头。

    林厌悄悄舒了一口气, 沿着楼梯往下走, 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 大概是起来起夜的, 揉了揉眼睛瞬间把枪口对准了她, 准备大喊。

    不过二楼的高度，林厌纵身一跃，等那两个巡逻的士兵跑过来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那也不是我的心之所愿。”

    不是她，而是他们。

    走廊上有两个持枪巡逻的匪徒, 往她的房间这个方向走来, 林厌往后一缩, 躲进了门板后的黑暗里，那两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不是向来不屑一顾的吗？

    瞧瞧这话，多么耳熟。

    林厌……林厌啊，你还是太傻了。

    第125章 忠诚

    那两个巡逻的匪徒回过身来。

    怎会为了她几句话就奋不顾身至此。

    手上腕表时针指到三的时候, 林厌在黑暗里豁地一下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