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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余杭和省厅的刑警办好交接，往那边瞥了一眼，抛下手里的事跑了过去。

    有人走到身后她也浑然不觉，宋余杭拍了拍自己的脸，拉拉衣服，调整好呼吸表情，使自己的笑容不那么难看，才在她旁边坐了下去。

    老人卧病在床，眼里却有一丝笑意。

    她实在是没那个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好。

    海风呼呼刮着，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拒绝了医疗帮助，自己一个人走远了些，抱膝坐在了沙滩上，海浪拍打着她的脚背，背影孤单而寥落。

    林又元悠悠叹了口气：“那就是她们的命了，不过林厌……”

    林厌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自己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心里只剩下了悲凉。

    宋余杭伸手揽过了她的肩头，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轻轻摩挲着。

    她轻轻数着：“一。”

    赵俊峰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却因为仓促离开现场而遗漏了两枚橡皮弹在车辆上。

    她看着依旧漆黑的夜色。

    林厌也没躲，任由她动作。

    冯建国还记得当时的他是这样说的。

    林厌看了她一眼，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眼神却依旧是呆滞而无光的，直看的她心如刀绞。

    “会的。”

    她的眼睛是那样亮，像天上的星星，又好似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那样拥有旺盛的生命力。

    提到自己女儿，他略微一顿。

    宋余杭替她揩掉，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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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厌不屑一顾地扯了一下唇角，却在她的手掌覆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林厌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一个词：

    布局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是谁也没有料到林舸会横插一刀，再之后林厌的假死也算是阴差阳错了，先开始对宋余杭保密一来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受刺激，二来既然是绝密行动，那么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林厌越安全。

    ＊＊＊

    “我不信。”林厌眼角滑下了泪珠。

    “打败顶爷，快速成长起来，大概以后也没有人或事能伤害到她了，不能在一起也好，人没有软肋便永远无敌。”

    “二。”

    她略微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那你闭上眼，再数到三，会看见光的。”

    宋余杭松开手，俯身过去。

    宋余杭偏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如果经此一劫，她们还能在一起……咳咳……那我……也就放心了。”

    林厌长睫在她掌心颤动着。

    “三。”

    对宋余杭的隐瞒也是得到了林又元的同意的。

    “你说，光明真的会来吗？”

    冯建国反问：“如果不能呢？”

    他此番说辞，冯建国不敢苟同，却也从中感受到了父亲对子女的拳拳爱意，尽管，是以他自己的方式。

    宋余杭看着天边厚重的云层被晨曦破开，朝阳竭尽全力地想要跳出海平面。

    林厌还没看见朝阳，就先看见了熟悉的面容，清晨的第一缕

    宋余杭把那两发子弹拿了回来，谁也不知道她曾去见了他，包括林厌。

    生机勃勃。

    美好，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种人的吧。

    这个过程是这样漫长，而又让人热泪盈眶。

    或者说，这世上真的有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