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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赵俊峰艰难启齿，话还未说完，他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抽搐起来。

    赵俊峰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他，有什么情况打这个电话”便转身离去。

    两兄弟的眼睛里写满了同样的不甘、愤怒、震惊与痛苦。

    他喘着粗气，脸色因为激动而浮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输液架摇摇欲坠。

    赵俊峰徒劳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那双手除了有些茧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却总觉得从那一天起，他的手上就沾满了无形的血迹。

    ＊＊＊

    林觉水的瞳孔里也映出了那一个燃烧着冲他飞过来的玻璃瓶。

    ＊＊＊

    就如同林觉水冲他扣下扳机那一刹那般的慢镜头回放一样。

    赵俊峰把配枪放在了桌上：“亦武哥的配枪，我看你昏迷的时候也抱着，给你拿过来了。”

    被淹没在火海里的时候，苏悦扑了过去要和他同归于尽，被赵俊峰死死拉住了。

    他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半晌，医生出来通知说抢救成功，垂在半空中的手才缓缓滑落了下来。

    “小林哥……”

    那一天，包括直到现在，林又元也不知道他究竟干嘛去了。

    林又元的目光落到那酒坛上，又麻木地转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手指抠着这染血的泥土，抓到了一个不知道谁扔在这里的燃烧弹，也许是那些仓皇逃窜的犯罪分子们留下来的。

    “你别叫我哥！”躺在床上的人猛地激动起来，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人搡到了自己面前来目呲欲裂。

    林又元仰头看着纷纷扬扬降下来的鹅毛大雪，那些雪粒子劈头盖脑砸下来都带着血腥气，开始他还能看清这是白色的，直到最后，视野逐渐变红，变红，直到一望无际的黑。

    赵俊峰买了以前常抽的

    林又元看着他的头发衣物开始起火燃烧，挣扎着，呼喊着，踉跄后退着，倒进了一片谷物堆里，随即被火海吞没。

    不多时，一帮身穿白大褂的人跑了进来，把他推出去，拉上帘子开始抢救。

    赵俊峰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摸了摸鼻子：“我还给你带了两坛花雕酒，不过咱可说好了啊，伤好了才能喝。”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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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换了崭新的制服，看样子是又升官了。

    林又元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早点来？”他刚醒，气还很虚，哑着嗓子道。

    林又元怀中抱着的宋亦武的躯体已经冷了，他流出来的热血没能融化掉冰雪，变成了一层坚硬的冻土。

    赵俊峰没太听清，又往床边凑了一步，想要替他盖被子。

    “我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半个月里，医生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阻止我双腿的感染和发炎，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截肢。那之后，赵俊峰来找过我，按照规定，牺牲刑警的枪支一律要上交，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留下了宋亦武的配枪，但显然，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了这种能力。”

    “医生，医生，快来啊！”他把人扶稳，回过头去叫医生。

    他昏迷前干的最后一件事是捡起了宋亦武的配枪，藏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