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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父亲的事，跟我来。”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林舸向来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失约，他说是老师拖堂所以迟到了，原来，原来不是这样……”

    “要你管！”小女孩气势汹汹地把树枝扔了过去砸在了他的校服上。

    林厌摇头，扒下了她的手，用力攥着，企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一丝力量。

    男人看着他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柔和一些。

    林觉水回转身来，似是想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又觉得突兀，收回了手。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也难免哽咽了起来。

    男孩子说着拎起面前的书包甩上了肩头，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废弃工厂里了。

    “叫我顶爷吧。”

    男孩子也不恼，只是不耐烦地皱皱眉，拂干净衣服上的灰。

    那个时候的林舸在干嘛呢？

    彼时的少年什么都不知道，他沉浸在知晓了自己父亲生平往事的喜悦里。

    女孩子还记着他经常欺负自己的事，气鼓鼓地看着他。

    宋余杭捧起了她的脸，替她揩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柔声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不想了啊……”

    在他和林觉水谈话的那半个小时里，林厌遭受了此生的第一场劫难。

    他是三好学生，又恰逢值日，等待所有同学走完之后，他打扫完卫生，擦干净黑板，背起书包准备离开了，刚锁好教室门，转身就看见男人站在不远处等他。

    男人离去时，他追问：“你……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话音未落，就被人一手刀劈晕在地。男人拽着林厌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林厌剧烈挣扎着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对方吃痛。她摔倒在地，爬起来就跑，没跑到两步撞上一堵人墙，她抬眸看去，对方提起了她的衣领，把一块沾了药的帕子塞进了她嘴里，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他妈妈和林又元从不告诉他这些。

    他转头冲着林厌喊：“快跑！”

    林舸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犹豫半晌，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林厌捂着脑袋站起来：“谁？谁打我？”

    林诚从树背后跳出来：“哟，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不和林舸一起回家了？”

    林厌回忆到这里，微微咬着唇，眼底渗出水光来，浑身颤抖着。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唯一露出的下巴上布满了瘢痕。

    小孩子无聊地扒拉着地上的泥土，又捡了树枝去划拉正在搬家的蚂蚁。

    猝不及防间，一块石子砸在了她头上。

    “你是……”少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警惕地往后退着。

    林诚无奈摊手：“我就搞不懂了，我也是你哥，你为什么只跟他一个人好？好好好，不领情就算了，我自己回去。”

    “喂，马上天就要黑了，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他顺着鞋尖看上去，来人五大三粗，有着一张刀疤脸，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林舸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舍：“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