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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被蓝姗拒绝，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惨烈的拒绝。金钱或许是这世上最强大的武器，它的伤害能够穿透一切肉体的防御，直抵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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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才子十分伤心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否认？我能够看到你的精神世界，它是如此的冷清、孤独，需要寻找一个伙伴。虽然现在人人都叫你活着的飞天，但我却更喜欢你之前的外号，雪美人，那就是你的真实写照。别抗拒我，因为这世上只有我懂你。”

    她没有给才子说话的机会，朝他举起自己手中的琵琶，“知道这把琴多少钱吗？”

    蓝姗见她冷着脸一副“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借给你”的表情，不得不接受了这份好意，挑了一条项链和一块手表。

    蓝姗道，“两万五。”

    就在这个瞬间，才子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人彻底打碎，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

    而且撇开这些不谈，蓝姗个人认为，她现在吃穿用度其实已经很好了。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只算是小康水平，但蓝姗过过苦日子，与之相比，现在已经很好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蓝姗终于忍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他，“师兄，你想太多了。”

    但蓝姗并没有停下来，她继续道，“知道我身上这套衣服多少钱吗？这条项链，这块手表，这个包，这双鞋……师兄，你知道吗，就我这一身行头，总价几十万，普通人勤勤恳恳工作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那么多。”

    至于琵琶，是学院那边借的，用完之后就要归还。

    蓝姗并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好探讨的，为了能够干脆地拒绝他而不至于当众伤了他的脸面，蓝姗主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跟他交流。

    感谢聂雨欣，出门时她见蓝姗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再一问才震惊地发现蓝姗竟然没有购买过任何首饰，实在看不过眼，就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给她挑。

    “……”

    见才子已经完全被镇住了，蓝姗满意地点点头，“我就是这样一朵实实在在用庸俗的金钱蕴养出来的人间富贵花，让师兄失望了。你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存在，请不要将它强加在我身上。”

    没等蓝姗整理好语言，才子又开始深情地吟诵道，“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这才是你！”

    才子下意识地摇头。

    不过她那番话也不算说谎，光是项链和手表的价格就不下几十万了，其他东西只是用来凑数，营造氛围的。

    走进礼堂的蓝姗也松了一口气。

    直到蓝姗离去很久之后，他才陡然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

    “有事吗？”蓝姗谨慎地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跟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师兄，你知道共鸣是什么意思吗？”她抱着琵琶看向对方，“物理学的意义上，两个物体因共振而同时发声，称作共鸣。引申出来，则是由别人的情绪引起自身相同的情绪。师兄你连我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有所谓的共鸣？我们连共同话题都没有，更不要说精神世界了。”

    才子瞪大了眼睛。

    被金钱的铜臭味劈头盖脸砸了一通，才子已经彻底懵掉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才子一厢情愿地认为蓝姗是被外面的传言误导，非要当面跟她探讨所谓精神共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