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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惹不起，回房洗洗睡吧。

    福寿没太听清，准备再接着问问，耳畔却传来均匀的呼吸。

    香九无奈，找来一只大木桶，把热水和寒凉的井水兑到一起，洗了脸，又洗了手，最后脱下鞋袜，开始泡脚。

    “哦。”

    这是一个傻办法，但福寿却为了这个傻办法乐不可支。

    为庆祝香九全身而退，迎来新生，福茉儿特地为她烧了一桶热水洗澡。

    香九眼皮沉了沉，有点犯困，含糊道：“……负心……人。”

    她把脑袋伸出窗外，借着太阳的方位估算时辰。

    几时了？

    可若真合上，屋子里又臭烘烘的，香九又怕臭……

    她舒坦的长吁一声。

    “嗯。”

    “睡不着？”

    苏素用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她，告诉她自己的名字，问：“你是谁？”

    福茉儿笑弯了眼，点了下头。

    许是这小丫头的笑容太有感染力，香九没由来的跟着她一块笑，直到躺进大通铺，那笑脸才有了收敛，先前还微翘的嘴角，渐渐往下，紧紧的，紧紧的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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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不似以往明亮。

    香九害怕极了，从不暴露女儿的角度考虑，委婉的拒绝了她这番好意。

    福寿一下犯了愁。要不，俺不睡了，任凭窗户敞开，真下起雨来，及时关上便是。

    福茉儿小嘴撅得老高，孩子气的跺着脚。

    她迅速闭上眼，良晌才再次睁开，带了点试探和小心。

    香九睡得很沉，这是她入宫以来睡得最沉的一夜。她还做了梦，梦里有她，有北原的雪，还有苏素。

    香九唰地一下，从梦中惊坐而起，睁眼时，被直照进的阳光刺痛了眼睛。

    孰料香九生命力极度顽强，这都能全身而退。

    他稍稍侧了侧脸，眸中映着半开的窗户，和睡颜安详的香九，纠结着要不要把窗户给合上。夏季多雨，若深夜又下起来，打在窗沿上，会溅香九一身。

    呼——

    香九对他刮目相看：“你能看出来？”

    她左看看右看看

    朝福茉儿眨巴眨巴眼，问，满意了吧？

    她用斗篷裹住冻成一团的苏素，像包裹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心软的帮她拍掉发顶上的碎雪。

    “是……怎样一个故人？”

    福寿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以为她对白日的事还心有余悸，伸出手，像哄福茉儿睡觉一般，轻拍香九的背心。

    “……我是容洛。”

    “啥心事，说给兄弟我听听。”

    奇迹啊。

    简直崩坏他们的世界观。

    “有心事？”

    “你全都写在脸上了。”

    “没，只是觉得……皇主子长得像我以前的一个故人。”

    日上三竿。哇，居然在辛者库的地盘睡了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