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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茉儿不知从哪弄来一壶好酒,和香九在老槐树下对饮。
说着跨过殿下门槛,瞅见跪在院中央的南叶,其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她。
井喜答说:“不在了,皇主子让他走,谁敢让他留。”
香九喜滋滋的:“谢皇主子开恩。”
哭的是他亲哥哥福寿英年早逝,笑的是有了个新哥哥香九。
“还是我自己去追吧。”
三人成虎。
出了西暖阁的香九,有种逃出升天的喜悦。
他们脸上皆写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木苏娆没有心疼,只有头疼。
香九弹她一个脑门儿,笑她是活宝。
可脚总是不听使唤的走近她,随她出了帐篷,随她亦步亦趋的往坡上去。
坡上长满芨芨草。
眯着眼睛,红着脸,开始又哭又笑。
香九不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学那乌龟缩脖子,拉住将将抬脚的井喜。
然后……人就醉了。
因为香九提衣摆的动作太娘了,好似提得不是衣摆,是——裙摆。
吐着舌头,直喊辣。
每每如此都会跳进她的牛皮帐篷道:“苏苏,跟我一起去吧。”
她看向香九离开背影,再次起了怀疑——
这样的怀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猛。
两者都是“疼”,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木苏娆抬抬下巴,不耐道:“去吧去吧。”
他身边还跪有另外两位兄台——窦阿兴和温保。
问井喜:“慎刑司的管事还在不在。”
眼神的幽怨程度比他还深重得多。
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木苏娆的眼眶已然泛红。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看来是妥协了。
哭够了笑够了,便撑着树干站好,打算给香九舞一曲。
手脚上的两坨铁,都轻似鸿毛了。
北原有许多葱葱绿绿的山坡,容洛喜欢爬到坡顶去看日出和日落。
而就是这起身的动作,让木苏娆眼眸一凝。
这夜,是属于福茉儿和香九的狂欢之夜。
旋即提着衣摆起了身。
香九怕她一个不稳歪了脚,上前护着她。
话音还未敲地,她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洛就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裙,说:“等你我都老了,还这样吧。”
福茉儿跺跺脚,像是在堵气,一个后仰,将酒水整个吞下。
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她却耍起了酒疯,指着香九的鼻子说:“你别晃来晃去的。”
她偏偏不让她如愿:“外头冷,坡顶更冷,我不要。”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总刮痧着容洛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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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九会不会就是容洛。
香九请他帮忙去追,说是皇主子消气了,准她解开手脚。
记忆里的容洛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