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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九摸摸还在的眉毛，展开信纸。

    “您师兄？”香九把羊杂嚼得脆脆响。

    可也不好再追问，执起酒杯，和裘白山碰了个响，转开话头：“您可不能喝醉，否则如何听我给你念信呢。”

    “真好真好！”

    福茉儿嫌她酒味儿冲，捏

    好容易盼她回来，一把拉住她：“好哥哥，我就怕你喝酒。”

    .

    “是啊，说起来我们兄弟俩已有许多年没见面了。

    香九：哇，太监真是个奇妙的群体。

    “那是过身了？”

    “没错，”她啪啪鼓掌，“所谓‘红颜知己千般好，佳偶天成万种情’”

    你确定琼玉嬷嬷不会觉得你在骚扰她吗？

    裘白山忽然瞳仁一顿，扬了扬筷子，泪花闪闪的说：“不提也罢，来，再喝！”

    香九又问：“您师兄没在宫里？”

    他抱歉的笑笑，让香九快念。

    “看来琼玉嬷嬷已经为您老敞开进入心扉的大门了！”

    裘白山还甚为细心的举了盏烛火来，因来的突然，差点儿燎掉香九半截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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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拜师父，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再委婉点就是我只把你当“朋友”，看来是拒绝裘白山这份情了。

    香九又给他添了杯酒：“……我跟您不一样，在小德张那切的。”

    她声音轻柔缓慢，一字又一字。

    香九整理措辞道：“……是想与你当知己的意思。”

    “溪山晓来深，片光万物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对对对！”裘白山猛拍脑门一巴掌，佝着腰背跑至衣橱前，从最里头扒拉出那封回信。

    “咱们俩今晚不醉不归！”

    裘白山虽然没文化，但佳偶天成还是听过的。

    煞有其事的说：“那你帮我写回信，就用这句诗。挺好。”

    “好在我师兄对我好……”

    “可宫里的日子才是最苦啊，你长的好讨人喜欢，而后宫的主子却不喜欢我长的瘦瘦巴巴，没人选我伺候，便给发到造办处……”

    ”裘白山咬了两口白菜叶，脸被酒染红，眼神也逐渐失去清明。

    裘白山的舌尖舔舔牙花子，深表同情道：“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呐。狗小子，你受苦啊。”

    语气满是“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的沧桑。

    以至于香九也轻轻接过，怕一不小心给碰碎了。

    “不在。”

    福茉儿就在门外等她，两手搅在一起，左右踱着步。

    香九：“……”

    被裘白山逼着写完信，已是月儿高高挂的时候了，香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翊坤宫，满身的酒气。

    至宝一般捧着来。

    裘白山表情如沐春风，搓了搓手，问：“这诗啥意思。”

    香九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多了许多猜疑。

    裘白山却欢喜极了：“知己！她当我是知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