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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井喜示意她游廊尽头有人来。

    这地方显然许久不曾有人打扫，井喜就着衣摆掸了掸灰，恭请香九落坐。

    “等。”香九掷地有声。

    “呵，那像什么？”

    她吸口气：“明日我师父就要下葬，今日我把他的骨灰抱来，就当他和师叔见最后一面吧，呜呜。”

    “等师叔？您笃定他会来吗？”

    “当然。”

    那人矮小却敦实，步步生风，佝偻的脊梁充满力量。

    香九走向他，寒风抓扯起她的衣角，她语调轻松道：“师叔？”

    唯独一人慢了半拍。

    “你倒是说说，我是哪位主子。”

    香九抬袖，擦了把眼泪：“怪我没用，没问着，呜，我也不知要到哪去寻他，但他一定在养蜂夹道。”

    那人直直略过她，手，抚上陶罐，像是对待珍爱的宝物，一遍遍摩挲。

    那人轻哂：“你勉强算半个主子，爬过龙床的太监罢了。”

    遗物堆在那也就罢了，骨灰咋还来了。

    香九头一次被人如此评说，想叫冤又觉得不冤，她的确耍小聪明和裘白山套近乎。

    养蜂夹道虽然不是好地方，但也不至于任有死人来去，太不吉利。

    井喜成功接受讯息，盯死目标人物。

    香九靠上廊柱，唇边噙着笑：“皇主子宣你。”

    藏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独自一人时，则不容人忽视。

    一人问：“小太监，你怎的又来了？”

    一人问：“可有打听道你师叔姓甚名谁？”

    在面对至亲至爱的离去，没有人绝对的石志不夺、至死靡它。

    耸耸肩，当作无所谓。

    香九眉梢一颤，有了几分胸有成竹。

    香九情绪更上一层楼，哇哇大哭，期间偷偷把眼皮撑开一条缝，好生瞧着众人。

    当人家面骂人家吃

    那人闻言，再不是无动于衷，眸底迸出精光：“你真是白山的徒弟？”

    “哦——”香九叹他眼睛毒辣。

    香九脸色铁青：沃日！

    “更像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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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会收你这样的徒弟？油嘴滑舌，吊儿郎当。”

    井喜泫然欲泣，蹲到她身边，拍拍她背心：“裘公公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你别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很是特别。

    任务完成，香九的情绪往回收，哭声渐渐小下去，抽噎几声后，由井喜搀扶着站起来，与众人谢过，转头出了小院，找了处凉亭休息。

    各个颇有忌讳的皱紧眉头，扫了眼陶罐子，往后趔出半步。

    香九志得意满，悄默声的给井喜递去眼色。

    然后疑惑地问：“接下来做什么。”

    那人继续道：“还有，谁家奴才有你威武，我瞧着你也不像奴才。”

    香九摆摆手，懒洋洋道：“管他呢，反正知道了他的样子，他如果不来，我们亲自找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