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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回道：“殿下说的可是京城首富谢远山？如果是他……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一句话把公羊槐给问住了，他支吾了一会儿，回道：“他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而且五皇子定有办法保住你。”

    公羊槐的心脏砰砰直跳，口中泛苦、强自挤出了几个字：“公羊府既然想做新朝功臣，就要承担风险。”

    齐颜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南宫让,在时隔多年后再次见到了整个草原的仇人。

    南宫静女：“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落实一下，你先回去沐浴更衣，随我去趟甘泉宫，父皇要见你。”

    当天下午，齐颜把公羊槐游说自己加入五皇子阵营的事情告诉了南宫静女，后者似乎并不在意：“你是怎么说的？”

    公羊槐的面上一赧，目光有些复杂，苦笑道：“没错，家中的几个长辈也是如此考量的，缘君……我的确不如你，所以你也该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良禽择木而栖。”

    齐颜：“公羊府虽不如往日，但依旧占据九卿的一席。日后的朝堂上也不能都是新面孔，臣了解白石他的性子开朗洒脱、是为数不多能坦然接受殿下登基的人。”

    齐颜便将当年的事情和南宫静女说了一遍：“那次宴会远山兄邀请了不少寒门学子，会试放榜之后远山兄又来过一趟，见臣住得寒酸还将一处宅邸送给了臣，说来惭愧……此后臣与远山兄疏于联络，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见面了，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已伤画史忍欺君

    南宫静女美目流转，浅浅一笑：“你倒是很眷顾公羊府。考题之事我已经和父皇请示过，至于晋州学子上榜……只要是公正选出来的，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问道：“问你件事儿，谢安这个人，你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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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直直地看着公羊槐的眼睛：“若是三皇子也用同样的理由要挟我，我又该当如何呢？”

    此时的南宫让已显出风年残烛之相,虽然尚能勉强坐在椅子上,但那僵硬的肢体和松垮的袍子都彰显了他的身体状况

    齐颜勾了勾嘴角，淡淡道：“最重要的是，五皇子母家的势力要稍弱于三皇子，若五皇子登基公羊府作为头号功臣，自然有更多的好处。”

    齐颜的心口一滞：自己和南宫静女，到底是晚了一步么？

    公羊槐呆坐在椅子上，直到齐颜离开好一会儿才回神，明明是他奉命规劝齐颜，怎么反过来被对方说了一通？

    在齐颜不着痕迹的引导下，果然引起了南宫静女的警觉，依渭国律例商贾不得擅自宴请官员，这个谢安倒是聪明，不仅规避了律例，又提前结交了朝廷未来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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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叹息一声，低声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趁着一切没成定局，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

    齐颜：“白石，难道你就没想过？五皇子最后要是坐不上那个位置，你们公羊府该当如何？”

    至于齐颜，大概是他被点了驸马，谢安不敢惹祸上身才没有再出现。

    齐颜回道：“我告诉他五皇子未必能坐上那个位置，让他趁着未成定局之前，早点回头。”

    南宫静女：“哦？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