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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嫂子是为了送我回家。”李昭雪下了骡车,“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如就在此分开,过些日子,等家里事情忙完,我回来看你们。”
大钱和英娘如何求饶都无果,李昭雪上前要劝,却被小钱拉住衣角。她顺着小钱的目光一瞥,发现一边告示栏竟然上贴着自己的悬赏。
李昭雪起先只当是赶路的旅人,隔着草棚侧耳一听顿觉蹊跷。
第三个声音叹了口气:“六弟孩子气, 堂兄务必听我一言。自打老城主死了, 咱们纪南城就不同往日了。安家里外较劲翁家,正是我们的机会。要是办妥这件事,安家那边讨了好,城主也会对咱们刮目相看。”
“听听听。”老邻居笑道,“你们两个还没孩子懂事。”
李昭雪和小钱两人出了城, 月黑风高夜,不敢胡乱乱走,就在东城门外不远一处茶棚停下。
茶棚主人已经回家,就留半间草棚、两跺柴火和一方灶台。草棚前面三张砖土砌的方桌, 另有十一二个夯土墩子,请人来偷都没人搭理。
小钱朝李昭雪挤眉弄眼,李昭雪心领神会,外面三人口中的姓秦的,还有昨晚城主府众人说的秦女侠,十有八九就是在小钱家见到的那位带刀少女。那姑娘年纪似比自己还年轻一些,竟如此威名赫赫,真是了不得。
小钱趴在窗口往后张望,小声说:“昭雪姐姐,爹娘在送我们。”
大钱也法,和英娘换了眼色。两人将小钱托付李昭雪,连同骡车和干粮全给了她们。李昭雪不敢耽搁,带上小钱匆匆离开。
“是啊,脸上还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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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有个茶摊。咱们这儿候着如何?”
“候在这儿干嘛呢?还嫌不疼?”
李昭雪转念起昨天那位白衣女子,风华气度无不令人折服,可怎无人提及?
此时第三个声音响起:“堂兄,我有个主意, 咱们不妨候在这里来一出请君入瓮。那姓秦的再厉害,一碗罗浮梦下去,我不信她不倒。”
“不成,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纪南城的脸面何在。你二哥已经回去禀告城主,咱们只要盯紧姓秦的那俩就行。”
李昭雪听见马蹄人声, 猛地惊醒,透过帘子往外瞧, 雾蒙蒙的灰蓝,天色还未亮。
小钱迷迷糊糊转醒,张大嘴巴就要打哈欠。李昭雪连忙捂住,朝她摇摇头。小钱眼珠一转,听得前头有人说话,连忙竖起耳朵。
堂哥考虑片刻说道:“也是这个理,我们几个加一块都没打的过人家,传出去够丢人的。不过哥几个都跟那姓秦的打过照面,恐怕不容易。”
李昭雪眼眶一红,不敢向后看,扬起鞭子空抽了一声。灰骡晃晃脑袋,四蹄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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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车停在草棚后面,两人蜷在车里过了一宿。
小钱上前道:“爹娘,事情办好,我去太和城找你们。”
小钱当然不舍,挣开母亲跳下车:“我也要一起。”
“大哥说的没错,再说了, 安世俊那个鳖羔儿死了才好呢。老子瞧着他油头粉面的恶心, 什么玩意, 也就他家老太太眼睛瞎。”
第三个声音说:“这容易,花些小钱让人替咱们下药就是。不过这招能成最好,那姓秦的未必会喝,咱们还需多想几招。”
大钱伸手要拦,老邻居挡了上去:“成了成了,你们夫妻两个一起也好,挣钱回来给丫头买新衣裳。”
要是让这些守卫想起这茬,那四人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