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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伯闻言笑了笑，向来严肃的人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慈和：“公子久久不回，我有些担心。刚出来便见着公子了，没吹着什么夜风。”说完就往祁阳马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问道：“只是方才那辆马车……公子这是遇见哪家贵女了吗？”

    公主殿下，还真是任性呢……

    从一开始陆启沛就没要求过祁阳送她回家，以祁阳的

    陆启沛听后不置可否，心里却忍不住皱眉。除了厌恶齐伯敷衍她之外，更因为阿鱼死后，她身边又添了两个新的丫鬟——陆启沛如今一点也不指望身边的人能信得过，相反派来伺候的人越多，她身边监视的人也就越多，哪怕她想跑……好吧，她忽然不那么想跑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齐伯却是没再说什么，主动将陆启沛迎进了府门。

    陆启沛心中一凛，面上仍是纯良模样：“唔，是新认识不久的，她好心送我回来。”

    应付完齐伯回到房中，陆启沛遣退了两个新来的丫鬟，在房间里如困兽般来回踱了两圈之后，终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巾帕。

    只这整日神思不属，见到祁阳她也忘记归还，还是最后对方走前提了一句，她才想起了这回事。如今望着手里的巾帕，她却不由得想起了这帕子的主人。

    陆府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齐伯如幽灵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这话陆启沛说来并不突兀，她原本就是温柔纯良的性子，对身边的人总是关切而不苛责的。这也是齐伯他们有意培养的，如果不是死过一回，相信她很难对这些看着她长大的人生出警惕。

    猝不及防被祁阳直接送回了家，陆启沛没惊讶公主殿下知道她的居所，却着实头疼来不及编造借口。然而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齐伯接下来的话，老头看向她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只是刚认识的姑娘吗？门房说这马车之前在府外停了许久呢。”

    之前门外一番对话看似与寻常无异，但今早发生的事显然还是要有个交代的。齐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陆启成说出来，寻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便把所有黑锅都扣在了阿鱼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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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陆启沛很是疲累，沐浴过后睡得也早，可饶是如此她也在睡前将这方帕子洗干净了。今早忽逢意外，她当时是真生起过逃离念头的，临走前看到这方晾晒的巾帕，还是带在了身上。

    陆启沛闻言一滞，原本维持的平静模样终于绷不住了。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齐伯，即便什么也没说，后者也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惊讶与错愕来。

    他果然看见了！

    至于阿鱼？她当然是活不到陆启沛回来了！

    素白的颜色，一角绣着几片竹叶，正是祁阳昨日交给她的那一方。

    陆启沛的心陡然沉了沉，嘴角扬起的弧度拉回平直，抿着唇走上前去：“齐伯怎的在此？你如今年事已高，这春夜寒凉，还是该在屋子里待着才好。”

    齐伯见她这反应也是微怔，继而目光在她脸上扫视了一通，很快便发现她似乎刚睡醒不久的模样。于是疑惑得到了解答，原本的猜测再次占据上风，心里也开始有了新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