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彗，开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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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份卷宗很快就给他审过一遍，正要重新再看的时候，搁在床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彗彗。”男人猝然间唤出他的名字。

    “那等他回来跟他说，我手上有活儿，要加班，最近不住家里。”

    他听到男人问他：“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家。”

    郁彗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

    .

    “没有，”他回答，“我还在外面。”

    郁彗坐在床上，握着手机的右手明显颤了一颤。

    但管家让厨娘事先炖好了一盅皂角米煨血燕。

    郁子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郁彗觉得有趣，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临上车前，郁副科长难得一见地露出一个十分无邪的笑容，唇齿微启，冲着那只被叫做九科神兽的小橘猫，也学它的样子，慵懒地叫了一声‘喵’。

    九科今天其实并不该郁副科长亲自来监工，因为科里没有安排什么要紧的任务。

    没想到这次它竟不跑，还卧在原地，也探出一颗毛茸茸的猫脑袋，隔着车尾和郁彗歪头互看。

    “嗯。”郁彗淡淡应了一声，平视着摇尾抢食的热带鱼看了一会儿，他把车钥匙握进掌心，微微弯腰去拿起了搁在地上的旅行袋。

    郁彗合了下眼，回答他：“加班。”

    他看着那一池颜色艳丽的热带鱼，问佣人：“他这两天回来吗？”

    他把来电接起来，放在耳边，声音似有沉落的轻声‘嗯’了一下。

    郁子耀笑了一声，电话里断断续续传过来的脚步声亦应时而止，就在下一秒，郁彗的房门被人叩响了一下。

    感应门从楼内打开，郁彗抱了一大摞用档案袋装着的文件从楼里走了出来，他掏钥匙嘀地一声似乎打扰到那只眯着眼舔爪的小野猫，橘猫拖长音冲着他‘喵’了一声，郁彗打开车门，一股脑把怀里的文件都扔进了后座。

    放很热的洗澡水冲了很久，冰凉的皮肤上终于又恢复了一点体温。

    郁彗穿戴整齐，用随身的旅行袋装了一些换洗衣物，揣上手机走下楼的时候，时间正好刚过午间十二点。

    男人带着疑惑道：“有任务给你吗？我怎么不记得给九科签过字。”

    同在一个工作组的孔理和方柒今日调休未到岗，整个九科空荡荡的，斜阳照进前院，半个人影都瞧不见，就只郁彗那辆白色小MINI静静地趴在楼门口，车尾处挡住的半截断木上，一只黄白相间的橘猫舔着爪子晒太阳。

    因为不知道主人几点下楼，厨房只能准备好了食材，等叫了再开火下锅。

    郁彗重复的又‘嗯’了一次，没有答话，而是反问他，“你回家了？”

    郁彗下楼来拿他昨天放在鱼缸边上的车钥匙，随即有佣人从小厅里走了出来，问他是不是现在开饭。他把金属钥匙环穿在食指上，捻起手边一小撮鱼食，投进鱼缸中。

    男人那边同时传入了轻微的脚步声。

    佣人多少知道些两位主人的工作特殊性，所以并不多问，只是站在门厅深长的走廊下，望着郁彗的背影，悄声的应了一个‘是’字。

    郁彗伸手拿了过来，只轻轻一扫，脸上神情即刻便凝滞住了。

    没接任务，他也不用回去，就近在九科附近定了家酒店住进去，晚上叫客房服务送来晚餐和酒，窝在房间里审卷宗。

    听筒那端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问他：“怎么没回家？佣人跟我说，你要在外边住几天。”

    这一天过下来，虽没做一件正事，但有些意外的，郁彗心情好了不少。

    郁彗顿了一瞬，随即说，“不是新任务，是……”

    “开门。”

    他前一日睡得多，今天便不怎么容易困。

    明净的鱼缸玻璃上映出一张画一样的面孔。

    心口还有些隐隐抽痛，他爬起来找药吃，空腹又吞下了几片止痛剂，换下昨夜汗湿过的睡衣顺手丢进了洗手间门后的衣篓。

    “先生没说要回来。”佣人答话。

    .

    他扶着车门，悄悄朝车尾处探出身体，不出声地偷瞥了一眼那只有些怕人的半大猫崽子。